第十一章 真的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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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紅袖坊后,蕭衍辰依舊耷拉個腦袋,神色略顯尷尬。
看蕭衍辰的樣子,像是被紅袖坊裡面的場景給嚇到了。
可真是個純情的男子。
沈輕梔忍不住,捂着嘴輕笑了一聲。
「今日我可算是帶你長見識了,尋常女子可不會帶自己的夫君去逛青樓哦。」
聽見這話,蕭衍辰的臉上又染上了一層紅暈。
「下次你還是......」
蕭衍辰呢喃道,可話剛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想讓她別再帶自己來這種地方,卻又擔心她獨自遇到危險。
不自覺地擺弄着衣角,想掩飾自己心中的矛盾。
沈輕梔卻只以為他是害羞了,於是也不想再繼續逗弄他。
柔聲道,「你難道就不想問我,為什麼要跟青黛合作?」
蕭衍辰抿了抿唇,「坊主一介女子,能夠讓紅袖坊在天河郡立足,想必背後一定有座強大的靠山。」
「與其跟她為敵,不如結成盟友。」
蕭衍辰簡單幾句話,便說出了沈輕梔心中所想。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用費腦子。
雖說蘇家是天河郡的首富,但士農工商,商賈是最低等的。
她現在羽翼未豐,不可貿然得罪青黛背後之人。
況且她本就憂心只靠一個醉江月,無法在三個月內賺夠一千兩。
如今送上門的生意,她怎能不牢牢把握住。
這就叫做,薄利多銷。
短短几日,醉江月又恢復了昔日光景。
沈輕梔雖然每日忙得腳不沾地,但也賺得盆滿缽滿,好不樂哉。
可這卻讓蘇明成和蘇毅有些坐不住了。
「明成,現在該怎麼辦啊?」
「照這樣下去,恐怕三個月後,真能讓她賺夠一千兩。」
蘇毅不停在書房裡來回踱步,晃得蘇明成眼睛有些疼。
索性閉上雙眼,揉了揉太陽穴。
他沒想到沈輕梔這麼容易就化解了危機,還藉機攀上了紅袖坊。
自己辛辛苦苦設下的局,竟是給他人做嫁衣。
着實可恨!
忽然,蘇毅腦中閃過一絲靈光,驚呼道。
「不如我們去偷醉江月的釀酒配方!」
蘇明成緩緩睜開眼睛。
再三思索后,擺了擺手。
「不可。」
「現在沈輕梔和紅袖坊坊主已是一條船上的人,坊主背後之人我們可得罪不起。」
聽見這話,蘇毅眼中剛剛燃起的光亮,又瞬間暗了下去。
「難不成我們就眼睜睜看她掙夠一千兩,坐上家主之位?」
蘇明成摸了摸下巴,諱莫如深。
眼下確實拿沈輕梔沒有辦法,不過跟她找點麻煩事,還不是輕而易舉。
於是,蘇明成勾起唇角,眼底劃過一絲陰狠。
蘇毅立刻側耳傾聽,待聽完蘇明成的計劃之後。
不由地驚呼道,「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你主意多。」
「我這就去把這事給辦了!」
蘇明成有些不放心,囑咐道,「沈輕梔比我們想象中還要聰明,此事萬不可被她抓到把柄。」
「還有,這事你交給信得過的人去做,把自己摘幹淨些。」
信得過的人?
蘇毅眸光一轉。
養了梁健仁這麼久,是時候讓他出份力了。
到時候就算東窗事發,也有梁健仁當替罪羊。
-
連軸轉了大半個月,沈輕梔有些快吃不消了。
不過好在醉江月如今已經步入正軌,她今日終於忙裡偷閒,可以安安穩穩睡個懶覺。
還特意吩咐下人,不必叫她用午膳,她要睡到自然醒,醒來后再去醉江月數銀子數到手抽筋。
忽然,房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沈輕梔極不耐煩地用枕頭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將剛剛未做完的美夢繼續下去。
可敲門聲似乎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大聲。
一股無名火瞬間在沈輕梔身上竄起。
隨即扔掉枕頭,怒斥一聲。
「我不是說過,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要吵醒我嗎!」
沉香急切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大小姐,是真的天塌了!」
聽見這話,沈輕梔煩悶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不情不願地從床榻上走了下來,然後打開了門栓。
下一秒,沉香的話,讓沈輕梔瞬間睡意全無。
「大小姐,醉江月出事了!姑爺被府衙的人帶走了!」
沈輕梔不禁眉頭一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沉香回答道,「剛剛有位客人喝了醉江月的酒,突然倒地身亡,與他同行的人一口咬定他是被酒毒死的,便報了官。」
「府衙來人後,直接把姑爺給帶走了,現在已經關進了大牢里!」
聽見這話,沈輕梔眉頭又深了幾分。
當初為了不引人詬病,所以一直對外宣稱蕭衍辰是醉江月的主事。
眼下出了事,府衙自然要把蕭衍辰帶走。
不過,好端端的,怎麼會毒死人呢?
食物中毒?
「走,立刻去醉江月!」
沉香嘴角向下一撇,「醉江月現在已經被府衙查封,進不去了!」
以往報官,那些官兵都磨磨蹭蹭。
今日可利索得很!
看來,這件事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陷害。
想到這裡,沈輕梔不由地攥緊雙拳。
蘇明成,你也只會使這些腌臢手段!
「你和半夏立刻去盯緊蘇明成和蘇毅,我去府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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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中,唐淮山端坐高堂,正襟危坐。
唐淮山是天河郡郡守,也是百姓的父母官。
「你是來為你夫君求情的?」
沈輕梔搖了搖頭。
「不,醉江月的酒沒毒,我夫君是冤枉的!」
唐淮山冷哼一聲,「荒唐!證據確鑿,何來冤枉一說!」
沈輕梔緊了緊手指,冷眼對上唐淮山眼中的戲謔。
「你所謂的證據,難道就是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嗎?」
「你身為一郡之首,難道就是這樣了了斷案,視人命如草芥嗎?」
沈輕梔來之前打探過,醉江月的酒菜里均沒有毒。
所為定罪,不過是僅憑別人的一番話。
沈輕梔擲地有聲,從容不迫,沒有一絲膽怯。
唐淮山沒想到一個女子,竟有如此氣場。
一時間,讓他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就在這時,一位婦人哭喊着從門口跑了進來。
「你個毒婦,就是你的夫君害死了我相公!」
沈輕梔還未反應過來,就看見婦人揚起手掌朝她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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