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毒吧
14.29
令善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
什麼叫看着還挺順眼的?
合着她這張臉今日才算是有資格入了他老人家的眼唄。
「陛下,奴婢的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令善故意問。
君無淵眼眸忽地一閃,那雙圓溜溜的杏眸中滿是緊張的難以置信。
他在幹什麼?
莫不是方才的那盞茶被這獃頭鵝下了什麼蠱吧?
不然他怎麼可能會看獃頭鵝看呆呢?
令善:「......?」呵呵。
君無淵這個狗暴君有毒吧?
還下蠱?
什麼蠱毒能有君無淵這人毒的?
很毒的君無淵開口了。
「哦,你臉上好似有一滴鳥屎。」
令善:「......」
沉默,無限的沉默。
令善唇角的那抹弧度硬擠的都快要擠不出來了。
心中似火山噴發一般的開罵:君無淵你大爺的!
你臉上才有鳥屎!
你全家臉上都有鳥屎!
要是君無淵也能聽見令善的心聲的話,就該知道那是罵得有多髒了。
短暫的沉默了一瞬后,令善嘴角強撐着一抹笑。
語氣還得做出感激來:「是嗎?有污聖眼,是奴婢有罪,這就立即清理幹淨,多謝陛下不曾怪罪。」
君無淵:「.....」
莫名有些心虛是怎麼回事?
他一定是今日的飲茶太過,醉了。
不然,腦袋怎麼會有這樣那樣古怪的情緒冒出來?
「這是什麼?」
鳥屎一事揭過不提,君無淵的視線落在了那稀疏的幾棵綠芽上。
令善深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將幹淨沒有半點痕迹的錦帕收好,微笑:
「陛下,這是從西域傳來的寒瓜,奴婢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前幾日便試着種了下去,沒想到今日一早竟是芽又發了。」
寒瓜?
那是什麼東西?
【什麼寒瓜熱瓜的,這個獃頭鵝一直鼓搗桃園的東西,莫不是忘記了她自己來太極宮是為了什麼了?】
令善:「......」驚呆了,有木有?
君無淵這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嫌她不務正業的爬床還爬慢了吧?
不能吧?
君無淵的暴君人設這麼快就崩了?
「好吃?」
君無淵感受到了那目光短暫的落在自己的臉上,又很快挪開,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朕難不成是什麼洪水猛獸不成?】
令善無語的默默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
自己什麼樣自個兒心裡沒有A數啊?
「好吃極了,再過兩個多月,陛下就能享用,到時候陛下一定會很喜歡的。」
令善的面容上滿是自信的光芒,仔細看好似還能聽見渴望的吞咽聲。
看起來,那個什麼寒瓜的倒是挺美味的?
「那朕就等着了,要是不好吃,那可是欺君大罪。」
君無淵移開視線,似笑非笑的勾唇。
欺君大罪,那自然是要夷三族的啊。
令善:「......」
狗暴君!
到時候寒瓜要是真的能吃,一口都不給他!
「陛下真龍天子,奴婢哪裡敢在您面前犯什麼欺君大罪啊?」
令善不要錢的忠誠之語張口即來:「在陛下跟前,奴婢只有一顆對您忠誠、絕不偏移的心,萬萬不敢有此等大逆不道之心。」
【話說的好聽,可還得說到做到,才更讓人信服不是?】
「朕,自然是信你的。」
君無淵漫不經心的抬眸,露出獠牙:「不然怎麼會放心讓你留在身邊是不是?再過兩日的端午盛典,你也跟着去。」
【正好也讓朕親眼悄悄,這忠誠、絕不偏移的心是怎麼向着朕的。】
令善:「......」
完了,這次是真的沖着她了。
——
梁九思再次回到太極宮前,足足前前後後、里裡外外刷洗了自己不下三遍。
又是用上令善特製的香膏、香粉的,換了一身幹淨整潔的衣袍,才重新當值。
梁九思回到太極宮后,君無淵便『大發慈悲』的讓令善休息了兩日。
這兩日,令善皆縮在桃園中鼓搗些小東西。
楊七願也不知道去哪裡忙了,這兩日也沒有出現。
整個桃園中,彷彿只有令善一個人。
整個太極宮似是遺忘了令善了一般,甚至還悄悄流傳開來了一則流言。
慈寧宮送來的那個令善姑娘失寵了!
陛下連見都不願見,就放任着人在那偏僻的鬼地方自生自滅。
畢竟,太極宮大多數人都知道太極宮的桃園聽着美好,可卻是無數冤魂埋骨之地。
聽說,那裡大半夜的都還在鬧鬼。
說不定,那個一躍成為陛下跟前最得臉面的小宮女早就已經丟了命呢?
這個流言縮在桃園的令善不知道,反而是慈寧宮的王太后先收到了風聲。
尤其是,這兩日的早朝上,君無淵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葯。
開始抽瘋的不睡覺也就罷了,竟是在朝堂上發作了王家黨羽的好幾人。
這突如其來的一筆,像是拉響了某個警報一般,本來互不干涉的兩湖頓時劍拔弩張了起來。
而,令善被厭惡、失寵的這個消息,就像是一滴火油,瞬間點燃了還算平靜的湖面。
這兩日的種種,君無淵的舉動無疑是狠狠打了王太后以及王家一巴掌。
據說,慈寧宮那日的擺件碎了一地,顯然是怒火四溢。
皇宮、皇城中也不由得因着這股妖風,平添了幾分風雨欲來的凝重之感。
就在這樣的凝重之中,五月初五,端午佳節來了。
一大早的,令善便被神出鬼沒消失了兩日又出現的楊七願拖着換了一身衣服,又不知道塞進了那一輛馬車之中。
馬車走得很慢,且很搖晃,端午的天哪怕是還未到正午都熱得讓人心慌。
令善獨佔一輛馬車,實在是有些受不了的暈沉沉睡了過去。
沒想到不暈轎車、公交車的她,居然有朝一日會暈馬車。
暈得昏昏沉沉的竟是做起夢來,那是一個很美好卻再也不可能發生的夢。
夢中,令善頭一次坐上飛機,看着蔚藍的天、潔白的雲,飛出了那座層巒疊嶂的大山。
令善還記得那種得償所願,掙脫束縛和禁錮的開心。
可這樣的開心並沒有持續太久,一睜開眼她再也不是那個令善了。
黑暗中,有一張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猙獰扭曲的怨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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