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對她心中有愧
12.14
聽到名字沈院長一愣：「誰？淮南郡王？」
那可是在整個凌州都赫赫有名的主。
溫淺月見沈院長一臉驚恐的模樣，嘆了口氣。
謝昀驍在家時還算聽話啊，怎麼在別人口中像是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沈院長放心，海南郡王絕不會在書院惹事。」溫淺月保證道。
沈院長半信半疑，心裡極不願與那傳說中的混世魔王沾上關係，又不敢忤逆了陸丞相的命令。
「要不讓郡王先試試吧，以三月為期限，最後再決定留不留？」沈院長商量道。
溫淺月也不為難：「一言為定。」
沈院長明顯鬆了口氣。
說不定反倒是那謝昀驍受不了約束，不願意上了呢。
溫淺月不知道沈院長心中算盤，既然這樁事了之後她還有別的行程。
中午，用過膳，溫淺月帶着越衡一同來了凌州衙門，聲稱郡王府失竊，然後將王府這些年的賬單全部呈上去，以作證據。
「失竊？這郡王府還能失竊？」通判不以為然，直到查看過賬本之後，神情開始鄭重起來。
「少了這麼多銀錢，郡王爺怎麼到了現在才管？」
溫淺長嘆：「這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的，這不光是府內人能做到，還得外面有人接應，才能做的如此天衣無縫。」她頓了頓，身後越衡面無表情把腰間佩劍往後移了移。
通判嚇了一跳，趕忙道：「請姑娘回稟郡王殿下，下官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溫淺月宛然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臨走時，她頓了頓：「對了，府里還有許多物件也丟失了，大人順便也幫忙查一查吧。」
回府的路上，溫淺月看到謝昀驍拿出府典當了的東西，心中忍不住罵。
這個敗家孩子，難怪如今要受窮。
翻着的手忽然頓住，她從裡面拿出一張宅院房契，覺得名字有些眼熟。
這不是……季家現在住的地方嗎？
原來也在謝昀驍名下，謝昀驍肯定不知道，不然絕不會把房契拿去賣了。
溫淺月眉梢微挑，心中有了主意。
晚間，她去了一趟主院，將沈院長寫的信給他。
「沈院長親自給我寫的入院信？」謝昀驍簡直不敢置信，拿着信封左瞧右看，都懷疑是他娘偽造的假信。
溫淺月有些想笑：「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您也不是不知道，就我這名聲，誰聽了不得退避三舍，這御風書院可是被外祖父親自稱讚過，那自然是有些實力。」
謝昀驍心裡有些發虛，不知道自己去那讀書，會不會到頭來被趕出來，惹得他家公主娘親失望。
「事情還沒開始就不要先自己嚇唬自己，你後日不是還要去季家嗎？壽禮備好了嗎？」溫淺月岔開話題。
謝昀驍避開視線：「都，都差不多了。」
「那就好。」
……
等到了壽宴這日，溫淺月特意提前出了門。
讓越衡套車，來了季家。
季家並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家裡也不是什麼富商，只能算的上略有些薄產。
但眼前這朱門大戶，請了不少僕役，就是比起凌州幾個大戶都要豪氣些。
不用多說，溫淺月也知道這銀子是哪來的。
季文湛在御風書院讀書，他年紀輕輕便中了秀才，書院學生多少願意賣他幾個面子，來了大半，也算得上門庭若市。
溫淺月拿着越衡一早準備好的請帖，暢通無阻進了季家。
裡面來了不少人，作為主角的季父坐在正中間，好不氣派。
季文湛則是在和書院一眾好友聊天。
溫淺月瞧着這戶人家，絲毫沒有寄人籬下的樣子，顯然已經把這當成了自己家。
「姑娘您這邊請。」有婢女請溫淺月入席。
今日她不願引人注意，特地喬裝打扮一番。
很快，謝昀驍也到了。
之前待他人和善的季父季母卻忽然變了臉。
季父面上笑意漸淡：「不知小郡王到此，在下失禮了。」
話雖然這麼說，可卻沒有絲毫恭敬之意。
雖然謝昀驍只是個掛職郡王，可大多數人還是願意賣給他個面子，像季父這邊公然甩臉，還是頭一次。
可傳言脾氣不好的謝昀驍謝小郡王卻沒有絲毫要發怒大的意思，反而還很恭敬。
這讓眾人大開眼界。
季父很享受這種眾人追捧敬佩的目光。
旁人恭敬萬分的小郡王，在他面前卻絲毫大氣都不敢喘。
謝昀驍微微躬身，給足了季家顏面：「哪裡，是我要向季老賀壽才是。」
季父只點了下頭，就沒再搭理，直接轉頭去和另一個人說話。
溫淺月讓越衡去把謝昀驍帶過來。
她可不想眼睜睜看着謝昀驍上趕着貼人家冷屁股。
謝昀驍一臉狐疑，跟在越衡身邊。
「你怎麼在這？什麼時候回來的？」
越衡愣是一句沒回。
下一秒。
謝昀驍愣在原地，脫口而出：「您怎麼在這？」
宴席上，溫淺月喝了口茶，頭都沒抬：「不然你以為是誰？」
謝昀驍想想，也是。
越衡也就他家公主娘親才能使喚動。
他撓撓頭，詫異十分：「但您是怎麼進來的？」
「我倒是要問問你，要做什麼？聽說你最近賣了府上不少東西？」
越衡站在溫淺月旁，很是有眼色的退下，留給母子倆獨處空間。
謝昀驍有些不好意思：「這您也知道？」
溫淺月：「自然。」
「如雪在季家長大，自小寄人籬下，她把季家人當父母，我自然不能讓她丟了顏面。」
溫淺月問：「孟如雪只是小時候救過你，這麼多年來她在郡王府拿了不少錢，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謝昀驍沉默不語。
「之前你有能力照拂她乃至她一家，我也不多說什麼，可現在你這般境地，難道還要變賣全身家當，去照拂她的面子？」
「……我對她心中有愧。」謝昀驍好半天才開口。
溫淺月哪能不知。
謝昀驍一直都覺得，是因為少時孟如雪救了他，身體才會如此虛弱。
謝昀驍又道：「而且如雪不是要面子，她這麼做也是為我好。」
溫淺月：「？？？為你好？」
謝昀驍被坑傻了不成？
「季家向來看不上爵位錢財這些身外之物，他們只看中人品學問。」謝昀驍繼續說：「我……在外面名聲不好，如雪也是想讓季家能看的起我。」
溫淺月扶額，不想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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