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想留我下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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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悅細軟的指尖觸上男人溫柔的頸膚，深埋在其下的動脈沉穩地跳動着，卻無端給人一種冷感。
她美眸顫得更為劇烈，下意識要抽回手。
剛有動作，就被謝棲遲強行按住。
他細長的指骨嵌入她的指縫，帶着她的手不斷用力，鎖掐自己的喉嚨。
卻又格外細心地間隙開了她剛上完葯的掌心，只藉手指發力。
「不要……」
曲悅沒想到他真會這麼做，掌心下跳動的脈搏愈發清晰快速，嚇得面色慘白。
尤其是在看到謝棲遲白皙臉上掀起的紅色時，更是拚命地往外抽手。
「放！放開我！」
她掙扎得厲害，甚至開始用腳蹬謝棲遲的腿，但他卻因此掐越狠。
因為缺氧，嗓音染上幾分沙啞。
他在笑，笑着問曲悅：「還生氣嗎？」
曲悅能明顯感受到他愈發微弱的脈搏，嚇得立馬搖頭：「不生氣了！不生氣了！」
謝棲遲這才放開了她。
曲悅立馬把手縮到後背藏起來，心臟劇烈拍擊着胸腔，短促的小呼吸昭示着她的驚魂未定。
精緻臉蛋上血色全無，小巧鼻翼快速翕動，一雙唇抿得格外緊。
她害怕，卻又不能反抗的乖順模樣極為可人，謝棲遲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掐了下她的臉頰。
「悅悅，好乖啊。」
她瑟縮了下，閃躲掉他的觸碰。
謝棲遲手心落空，上挑的鳳眸微眯：「你說，以前的你要是有現在半分乖巧，有追隨慕淵半分衷心追隨於我，會不會活得和現在不一樣？」
曲悅還未從驚恐中緩神，手掌還殘留着謝棲遲的溫度，連忙搖頭：「民女不敢！民女從未對皇上有任何非分想法！」
女人快速的解釋落在謝棲遲耳里，分外刺人。
他如同鎖定獵物的蟒蛇，瞳中冷意森森，薄唇擠出兩個字。
「從未？」
曲悅謹記謝棲遲今日叫她來，是為驗明自己對慕淵的真心，便忙不迭地點頭。
遲一秒都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謝棲遲整張臉都沉了，冷嗤了聲，撐着床沿直身。
玄色袞服綉邊華麗，襯得腰間環扣春水玉愈發顯眼。
曲悅的視線瞬間被其吸引。
粉潤的唇瓣翕動良久，卻還是因方才那一幕產生的膽怯而不敢吐字試探那晚上的人是不是他。
她再清楚不過，這明明是最好的機會。
謝棲遲因曲悅點頭這一動作，胸口悶堵得過分厲害，垂眸卻見她一汪含水的眸盯向自己的腰側。
順勢望去。
他陰惻惻開口：「很喜歡這塊玉佩？」
曲悅猛地合上眼睛，眼皮恐懼地抖着，瑟縮在床畔：「沒、沒有！」
謝棲遲卻沒打算放過她：「那盯着它做什麼？」
曲悅口舌發乾：「就覺得很好看……」
她大腦空白，完全不知該怎麼試探。
秀氣的臉龐上滿是茫然，卷翹的睫毛顫了又顫，卷席着獨屬於她的嬌態。
好漂亮。
謝棲遲再無法忍控自己想靠近她的想法，又一次走進床畔，俯身貼近曲悅。
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他喉結微滾：「那送給你，好不好？」
「我怎麼能要皇上的東西……」
曲悅不知道他為何又突然折返，雙眸瞪得圓圓的，明明是警惕，卻無端讓人看着軟化了心。
她說完，想到自己剛才接了謝棲遲的封賞，忙補充了句：「除非是給夫君的。」
女人瑩潤漂亮的唇開開合合，說的話沒一句中聽的。
謝棲遲冷笑：「你確實不能要。」
他同曲悅對視，那森冷的窒息包裹住了她。
緊接着，她聽到他用那滲着森意的調子說：「至今還沒人碰過它。」
這股涼意，沿着男人吐出的氣息，附在皮膚上，滲入血肉里。
沒人碰過。
所以那晚上的人不是他。
對嗎？
曲悅打了個寒噤。
連她也不知道，這該是慶幸，還是沮喪。
想不通的情緒統統藏進心裡，她乖乖點頭：「我……我會本本分分的。」
「本分？」謝棲遲見她面上依然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模樣，一時竟生出了打不得罵不得氣不得的無力感。
明明那晚——
所以，他只是她思念慕淵的消遣？
曲悅被他堵在床角，手撐着床板，傷口逐漸發疼，終是無法忍了，開口：「皇上，我……」
「唔！」
她話還沒出口。
嘴突然就被按住了。
意外地瞪圓了眸，曲悅不可思議地下移視線，只見謝棲遲不知何時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了她的唇上。
那根指，不安分地軋着她的唇肉。
嫩軟的唇肉抵上堅硬的牙齒，難免不泛起點疼痛。
謝棲遲也頗為意外。
讓曲悅閉嘴的方法有很多種，他偏偏選了這個。
女人的唇很好碾，如同在推着軟乎的陶土。
漸漸的，他不再滿足於碾，復又伸出一指，捏住了曲悅上唇中央的唇珠。
嘟嘟滿滿一個，捏起來像是在……
曲悅呆住了。
完全未曾想過，事態會演變成如此。
男人微涼的指尖捻動着唇珠，她的臉頰也逐漸染上一層緋紅。
掌心的痛意將她喚醒，偏頭躲開謝棲遲的手，眼眶泛着紅：「好！好了！」
她本想一掌扇在謝棲遲臉上。
但想想現在自己的身份，默默收回了手。
謝棲遲手摩挲了下，收回身側。
但卻愈發貼近曲悅，恨不能將整個人黏在她身上，「抱歉，是我失態了。」
這般行為，已然超過尋常男女界限。
他輕顫着呼吸，「你有什麼要求，隨便提。」
話里，含了幾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
只要曲悅提出讓自己帶她回宮，他一定照做。
向來波瀾不驚的鳳眸，彼時卻如滿天星辰，布滿了細碎的希冀。
曲悅唇瓣啟一條縫，他的心臟猛地一緊。
「你、你今晚能留下來吃飯嗎？」
女人小心翼翼窺着他的臉色，那近乎懇求的軟語，如電流般經傳他的大腦。
謝棲遲胸中抑制不住地翻湧，一雙眼異常晶亮：「是你，自己，邀請我？」
曲悅不明白他問這話的意思，緩緩點了點下巴尖：「嗯。」
謝棲遲笑了。
所以，她並不是全然不把靈堂那晚的事放心上。
她要留他下來吃飯。
大燕有條例，逝者大殮之日留用晚膳的，必為三代內至親和家眷。
她這是變相認了慕青收她為養女的事？
謝棲遲止不住地上揚唇角。
笨得要死，明明直接要求自己帶走她就好，還非要走這套形式。
滿懷期待的九五之尊驕矜頷首：「那勉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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