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催情葯
11.96
來者不善。
這是沈臨意和流雲腦海里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
而流雲更是誇張,她立即想起了話本子里那些爭風吃醋的雌競場面,立即緊張的往前一步,想要在對面有可能扇巴掌過來的情況下保護自家小姐。
沈臨意不知來人的目的,但在場沒有一個人她是能得罪的,只能先行了一禮。
若對方不講理,她再來硬的,先禮後兵,看看情況。
對面一見沈臨意如此標準的行禮,為首的女子愣了愣,也把手放到身前,標準的對沈臨意回了一禮。
這一操作倒是把沈臨意給弄得有些不會了。
「這位小姐,請問有何事?」
沈臨意真誠的看着對面的女子,一雙大眼睛透着無辜。
片刻后,對面的女子臉龐忽然間紅了起來,方才堆起的冷漠頓時煙消雲散。
「我我我…你的聲音真好聽。」
那女子結巴了半天之後,竟擠出了一句誇讚,她身後跟着的那些女子也用手帕捂着嘴在偷笑。
一身穿鵝黃色襦裙的女子調笑般說道:「黎姐姐,你方才這樣凶,差點把這位妹妹給嚇到了,都說讓你常笑笑,你又不肯。」
「就是就是」,一旁的粉衣女子附和道,「黎姐姐呀,定是剛從邊疆回來,還不習慣呢,這位妹妹可不是你帶的兵,需得溫柔些才好。」
那些女子你一言我一語,臉上帶着和善的笑意。
沈臨意與流雲對視一眼,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是來找事的就好。
為首的女子大大咧咧的揮了揮手,道:「行啦行啦,我都知曉,你們可別再啰嗦了,我有正事要問呢。」
說完,她看向沈臨意,眼中略帶躊躇,猶豫片刻后,她率先開口:「我是懷遠將軍府的,姓黎,名阿昀,是這樣的,方才你與周蕭何的投壺對弈,我全程都看了。」
「雖然眼看着像是周蕭何退讓了一步,但我看的真真的!明明是你更加技高一籌!」
「我只是想問問」,黎阿昀的臉更紅了,十分難為情,「想問問你這投壺技巧是從哪裡學的,又練習了多久?」
「恩?」
沈臨意愣了一瞬,黎阿昀醞釀了這麼久,結果只是想問她投壺是怎麼學的?
但知曉眼前的女子是黎府的人,沈臨意還是控制不住眼中閃過一抹幽光。
懷遠將軍府黎大將軍之前可是外祖的手下,若外祖還在,她或許與黎阿昀會是朋友…
虧她還以為黎阿昀心悅周蕭何,因此對她有些吃醋。
看來她的肚量還是小了。
沈臨意不做聲,黎阿昀更加不好意思了。
畢竟在她眼裡,講求技巧的功夫都像是各行各派私家的武術絕學一般,十分重要。
就像他們黎家那一手九節鞭,也只是傳給自家人。
所以她才會猶豫這麼久,生怕自己唐突了沈臨意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若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們這就走……」
「很簡單的,我教你啊。」
兩人同時開口,兩息后,又同時笑了出聲。
黎阿昀笑得開懷,連忙攬過了沈臨意的肩膀,「走走走,我們去旁邊的茶室說,你都不知道,我從小便跟周蕭何比賽投壺,卻總輸他兩分,就因為我學不會如何雙手投壺。」
「你肯教我,簡直幫了我大忙了,等我學會了,一定把周蕭何那小子打的落花流水!」
原來是這樣。
沈臨意麵紗下的嘴角今日就沒彎下來過。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從來到了上京,除了溫賀宇之外,她遇到的都是一些很好的人。
即便是清河,也是因為年紀小,被扭曲的思想,這才做錯了事。
欣喜之餘,沈臨意也覺得自己復仇的道路或許會好走許多。
去到茶室之後,茶桌上已經擺放好了上好的毛尖,小爐子的火熱的正好,黎阿昀興緻沖沖的說要親手沏一壺好茶給沈臨意。
但她動作生疏,時不時會把熱水燙到自己的手上,皮膚紅了一片。
周圍的女子們見狀想要上前幫忙,都被黎阿昀給拒絕了,但茶泡了幾次之後,茶沫都散了,黎阿昀都沒有弄上幾杯。
在黎阿昀又一次差點把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之時,沈臨意看不過去了,直接握住了黎阿昀的手,引導她一步一步去做。
動作優雅順暢,看得周圍的貴女們十分羨慕。
像她們這種年紀,正是坐不住的時候,在家中學習點茶時,她們總會覺得難以下手,所以在她們眼裡,沈臨意的泡茶技術已經算是爐火純青了。
這就導致周圍的貴女們看向沈臨意的目光越發喜愛和崇拜。
黎阿昀感受到自己手上傳來的溫度和細膩,十分不舍,便讓沈臨意握着她的手教她點茶。
而溫賀宇換好衣服之後,下樓第一眼便看到了被貴女們圍在人群之中的沈臨意。
她端坐在貴女們中,舉手投足彷彿比那些貴女們更加優雅,談笑間,遊刃有餘。
不知她們圍在一起說了些什麼,貴女們紛紛捂嘴淺笑。
看見這一幕,溫賀宇並沒有感到欣喜,反而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
他方才被假的沈臨意戲耍了一番,導致自己在瓊林宴上丟盡了臉面,可結果,轉過頭他便看見了沈臨意在貴女堆里巧笑嫣然,毫無阻礙的交談。
而且沈臨意根本就沒有穿上他所送的那些衣服!
這讓溫賀宇開始懷疑,這一切是否是沈臨意一手安排,為的就是要報復他納妾一事。
「勞伯,我讓你買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溫賀宇陰沉着臉,低聲詢問。
勞伯的手抖了抖,只覺得自己的袖子有千斤重。
那裡面放了一包藥效奇強的催情香,是溫賀宇下了重金讓,他去西市的暗巷裡買的。
這催情香原是對付青樓里那些不聽話的妓子,一包藥粉下去,便猶如野獸一般發情,不知天地為何物。
溫賀宇想要用這包藥粉去對付沈臨意,去打碎沈臨意身上的寸寸傲骨。
「公子,你可想清楚了,這事…」
「怕什麼?」
溫賀宇覺得自己已經壓抑到了極致,若不佔有了沈臨意,他根本就咽不下這口氣。
「她不過是一賤籍女子,即便我強納了她,告到官府那去,難道官府的人還會幫她嗎?」
「一個賤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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