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遙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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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這副模樣?」裴知衍想了想，自己方才也沒說什麼錯話吧？
他方才想了許多，最後決定將宋若棠留在自己身邊，先前本來覺得他們兩人歲數相差有些大，也不能耽誤宋若棠，因此打算讓她暫避風頭，等自己手頭事忙完就送她離開。
但如今接連發生如此親密的事，宋若棠也很主動，且裴知衍也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對宋若棠並不是毫無動容，若他再將人送走，就是他的不是了。
宋若棠聽他這麼問，臉更紅得厲害，她低頭小聲回答道:「老爺今日……主動抱妾身了，妾身一時不適應……」
裴知衍見她有些忸怩，啞然失笑，將她攬進懷中，「那以後便要習慣有我了。」
宋若棠一怔，有些欣喜的抬頭看向裴知衍，語氣也帶着驚喜，「老爺的意思是不會趕妾身走了嗎？」
裴知衍微皺了皺眉，有些疑惑，「我何時說過要趕你走?」
「上次新婚夜，你說要送妾身離開……」宋若棠輕咬下唇，語氣有些委屈，裴知衍恍然宋若棠一直記在心上，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不送你走。」
宋若棠聽着裴知衍放軟的語氣，依偎在他懷中，在裴知衍看不見的角度微微彎起了嘴角，看來自己的計劃還是可行的。
裴知衍表明態度后，宋若棠抬頭嗔怪的看他一眼，撐在他懷裡的手也握拳輕捶了幾下他的心口，嬌嗔道:「老爺就會逗妾身玩兒，妾身一直都提心弔膽的呢，老爺你怎麼賠我?」
裴知衍微微挑眉，「你還挺會得寸進尺。」
宋若棠笑着靠在他懷中，「是老爺你給妾身的膽子。」
裴知衍輕笑一聲，無奈告饒，「好好，賠你，你想要什麼?」
「這種事怎麼能是問妾身呢？」宋若棠不贊同的看了一眼裴知衍，隨後笑道:「老爺你自己想。」
裴知衍也覺得有點道理，點點頭，「好，那我想想。」
他看向懷中的人，「若是賠禮不滿意，屆時你可別惱我。」
宋若棠捂嘴笑了，裴知衍也彎起了嘴角，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早些休息，你本來就病着，又休息不好怎麼行?」
「知道了。」宋若棠應着，主動抱住裴知衍的腰，依偎在他懷裡睡去。
其實宋若棠在裴知衍問她要什麼賠禮時，她差點就說出想進入本宅的話了，但她又明白，如今雖然與裴知衍關係更進一步，但遠沒有到提出這種要求的程度。
否則這點好不容易收集的好感，也會在這個要求提出後土崩瓦解。
還不夠，還需要裴知衍更信任她才行。
第二日又來了新的大夫替宋若棠診治，用藥也是一頂一的好，饒是宋若棠身體再不好，在名醫和名貴藥草的治療下也好得很快。
裴知衍也時常留在她身邊照顧她，讓她想裝裝樣子也不能。
等她好得差不多了，裴知衍這才安心的去大理寺上值了。
宋若棠裹着與裴知衍同款的雪色狐裘，往小喜所說的梅園走。
裴知衍先前在這裡種了一院子梅樹，如今深冬時節，正開得艷，宋若棠無事，便提了糕點和熱茶過去，準備賞梅。
梅園裴知衍也常去，這裡環境清幽，無人打擾，裴知衍時常在裡面整理案件思路，也常帶宗卷到這裡來看。
宋若棠到的時候剛好吹了一陣風，艷紅的花瓣紛紛擾擾的落下，在白雪上尤為顯眼，也為寒冬添了一絲明艷的氣息。
小喜將東西擺在梅樹下的石桌上，宋若棠抬頭看了看花，又見不遠處的屋子似乎沒鎖，有些疑惑的走了過去。
屋門被輕輕推開，裡面陳設簡單古樸，宋若棠左右看了看，兩側全是書架，上面放滿了書籍和宗卷。
裴知衍一般都來梅園處理大理寺剩下的事，這裡相當於一個書房。
宋若棠巡視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桌案處。
那裡有一卷宗卷，還有一疊裴知衍列出案子線索證據的紙頁，宋若棠記得，前幾日裴知衍提及過城西的盜竊案。
那個盜賊是慣犯，先前被刑部抓住，但又逃脫，如今更是難抓，因此才鬧到裴知衍這裡來。
裴煜已經來信了幾次，告訴裴知衍被盜者鬧得厲害，要他們趕緊給個交代。
今日裴知衍上值，應當是要帶這些東西去的，莫不是忘記了?
「夫人，茶煮好了。」小喜在門外喊她，宋若棠將宗卷和紙頁拿上，跨出房門吩咐小喜，「去找裴叔，讓他來鎖梅園這裡的門吧。」
小喜見她手上拿着東西，宋若棠便道:「順便備車，我去一趟大理寺。」
小喜也不多問，點了點頭直接去了。
她回來得很快，身後還跟着裴叔，裴叔對宋若棠行了一禮，「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
「有勞裴叔了。」宋若棠朝他點了點頭，帶着小喜離開了。
路過石桌時，她又順手將方才帶來的糕點一同拿走了。
裴知衍這處外宅離大理寺並不遠，興許也是為了方便，所以宋若棠坐上馬車沒過多久就到了。
「夫人，到了。」小喜率先下了車，提醒宋若棠。
宋若棠下了車，遠遠瞧見大理寺的大門，沉思了一會兒，當初裴知衍迎她入門時並沒有用他自己的身份，可見也不想暴露他們的關係。
如今她貿然來送東西，也當注意一些，否則自己好不容易在裴知衍那裡積攢的好感一下就沒了。
「我便不過去了。」宋若棠將宗卷，紙頁以及食盒中的糕點遞給小喜，垂眸遮住眼中情緒，「你代我交給老爺吧。」
小喜是從本宅遣來的丫鬟，聽宋若棠這樣說，自然也明白她的顧忌，因此便接了東西，朝大理寺而去。
她們出門時便下起了小雪，宋若棠撐了一把繪着芙蓉的油紙傘，瞧見離大理寺不遠處有個可以隱藏身形的角落，便走過去站在角落裡，想看看小喜會怎麼說，或者裴知衍若是出來，會是什麼表情。
小喜走到門口，對守門的人道:「我是裴大人府上的奴婢小喜，大人的宗卷和信紙落在了家中，奴婢特來相送，還請大哥通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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