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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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將茶遞給她，外面便有一丫鬟趕忙跑了進來，小喜見她如此，蹙眉道:「怎的這樣慌張?你這是怎麼了？」
那丫鬟急道:「夫人，外面來了一位小姐，氣沖沖的要找夫人您，奴婢看着，恐怕來者不善……」
宋若棠早就知道宋婉瑩會來，剛一起身，小喜便有些擔心，「夫人，你要過去嗎？若是夫人不想見，讓裴叔打發她走吧。」
宋若棠對小喜安撫的笑了笑，「無礙，去看看吧。」
沒有宋婉瑩，這戲還不好演呢。
宋若棠今日也穿得樸素，等她到正廳時，遠遠瞧見宋婉瑩站在門口，正滿臉嫌棄的四處打量。
「姐姐，怎的今日有空過……」
啪！
宋若棠話還沒說完，響亮的巴掌聲已經響起，站在宋若棠身後的小丫鬟驚叫一聲，連忙去檢查她的傷勢，順便擋在她面前。
宋婉瑩力氣大，宋若棠像以前一樣被打偏身形，所幸此次有丫鬟在身，沒再像以前一樣摔在地上。
「小姐，你為何出事傷人?！」小喜扶住宋若棠的一隻胳膊，憤怒的質問。
宋婉瑩抱着手，不屑的冷哼一聲，「一個賤婢也敢對本小姐大呼小叫?」她說着，抬手又要打小喜，但這巴掌卻沒呼到對方臉上。
宋婉瑩驚訝的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丫鬟，小喜站在宋若棠身前，一手扶她，一手掐住她的手腕，生生擋住了她的攻擊。
但她也自有一套打法，手被制住，抬腳就踹上小喜的肚子。
小喜吃痛放開她的手，連帶着宋若棠她們一起往後倒下，跌在地上。
宋婉瑩站在前面，居高臨下的看着宋若棠幾人，眼中儘是嘲諷，如看一群螻蟻。
「宋若棠，你還真不要臉，都已經給人做妾了還惦記着煜郎。」宋婉瑩滿眼嫌惡。
宋若棠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頗有一股弱柳扶風的模樣，又讓宋婉瑩一陣嫉妒。
「姐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宋若棠紅着眼眶，眼中氤氳着水霧，臉上指痕明顯，看着格外可憐。
宋婉瑩冷哼一聲，「少在這裡給我裝傻！我警告你，煜郎不是你能肖想的，你一個給人做妾的下賤坯子，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姐姐，我嫁到此處一直安守本分，從前也從未在京中家裡享受，一直在郊外莊子，姐姐，如今我遂了你的願給人做妾，難道姐姐還要對我趕盡殺絕嗎？」
宋若棠聲音柔弱凄涼，聲聲控訴惹得旁人幾欲落淚，感嘆她命運悲苦的同時又對這潑辣的宋婉瑩更加厭惡。
「閉上你的嘴！」宋婉瑩惱羞成怒，怒喝一聲，抬手就又想打宋若棠，只是方一抬手，巴掌還未落下，一隻手突然攥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暴行。
「這位小姐，你來此不分青紅皂白打傷我家夫人，如今還想在此撒野?」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從旁響起，只見一面容蒼老，年歲約莫知天命年紀的老者扼住了宋婉瑩的手腕，身上自帶一股威壓，直立於宋婉瑩身旁。
裴叔扔開宋婉瑩的手，徑直擋在宋若棠等人面前，他跟在裴知衍身邊多年，又一直處理府上諸多事務，身上自帶一股威嚴氣質，倒讓宋婉瑩生出些畏懼來。
「這裡可不是你的地盤，也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裴叔語氣冰冷，帶着警告的嚴厲，讓宋婉瑩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但她又強撐着身形，穩了穩心神，皺眉問:「你是誰?我教訓我的妹妹，輪得到你來插手?」
「我是這個宅子管事的人。」裴叔沉穩道:「小姐，這裡不歡迎你，還請你給我家夫人道歉，然後出去。」
「道歉?」宋婉瑩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看看裴叔蒼老的臉，又看看宋若棠，「宋若棠，也真是難為你了，嫁與這樣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頭，恐怕還沒嘗過魚水之歡的滋味兒吧？」
宋婉瑩踱步了兩下，對着她打量起來，「也難怪要勾引我家煜郎，你家老爺還不知道吧，你這當小妾還不夠，還要當個蕩婦，既然如此，何不如自請去青樓?」
她嘲諷的話剛說出來，裴叔威嚴的聲音便壓了下來:「一派胡言！來人，將這位小姐請出去！」
裴叔話音剛落，立時便有人上前，拿棍棒的拿棍棒，架胳膊的架胳膊，任由宋婉瑩如何掙扎，都不得掙脫，反而被人架着往門外走了。
「宋若棠，你等着！我遲早有一天……」
「有一天要怎麼?」
一道清冷中帶着威壓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宋婉瑩正被人拖着，面朝着里院罵，髮髻歪斜，衣衫散落，早沒了作為千金該有的體面。
聽到此聲音，宋婉瑩連忙側頭，正對上裴知衍那張容姿卓絕的俊臉，愣了一下，方才還猙獰的臉馬上顯出委屈來。
「裴大人……大人要為我做主啊！」宋婉瑩還被人拖着，她掙扎着跪在地上，語氣立馬帶上哭腔。
裴知衍看了看架着她的下人，後者很自覺的放開她，恭敬的站在一旁。
「怎麼回事？」裴知衍看着跪在地上抽抽搭搭的宋婉瑩。
宋婉瑩立馬回答:「今日我來探望妹妹，數落了她幾句，不曾想妹妹便告了狀，要她家老爺將我打出去……」
她說到後面，垂眸假裝抹起淚來。
裴知衍蹙着眉，宋婉瑩可不是個願意讓人欺負的性子，方才還罵得這樣激烈呢。
見裴知衍不信她，宋婉瑩膝行幾步跪到他腳邊，扯住他的衣角，「裴伯父，我也不是有意要數落妹妹，實在是她不守婦道，嫁與他人還要惦記旁人，對煜郎暗送秋波……」
宋婉瑩語氣很委屈，宋若棠等人此時聽見聲響也走了過來，裴知衍一眼便看見宋若棠通紅的眼眶和臉上的指痕。
面對宋婉瑩的哭訴，臉色陰沉下來。
宋婉瑩以為是牽扯上裴煜，裴知衍也對宋若棠不喜，便說得更加賣力:「伯父，我實在不忍讓妹妹辱沒家風，影響裴郎聲譽，這才來此，沒想到她還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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