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假貨
11.27
她步伐歡快的走過來,動作親昵的挽住溫芳的手臂,「芳姨今日可真好看。」
「你又貧嘴了。」溫芳笑着點了點宋婉瑩鼻頭,後者嬌笑一聲,似是不經意的掃過宋若棠,故作驚訝道:「妹妹,原來你也在啊。」
宋若棠掛着得體的笑,「是啊,姐姐,別來無恙。」
「妹妹幾日不見,倒是圓潤了不少,想必在夫家過得很好吧。」宋婉瑩酸溜溜的說,暗諷宋若棠。
宋若棠點了點頭,「確實不錯,但我這身板還是不敢與姐姐相比的。」
「你!」宋婉瑩瞬間瞪大眼睛,想衝上去,被溫芳扯了扯袖子,她深吸了幾口氣,這才穩住心神,看向溫芳,「芳姨,今日是你的壽辰,我也不想與人計較,近日我父親剛好得了一尊血紅珊瑚,便送與芳姨做壽禮吧。」
她話音剛落,抬手讓身後的丫鬟端着一托盤上前,上覆紅色絲綢,宋婉瑩得意的看宋若棠一眼,信心滿滿的揭開了絲綢。
一尊血紅色的珊瑚呈現在眾人眼前,今日難得出了太陽,陽光照耀下,這尊珊瑚燁燁生輝,光彩奪目。
溫芳眼中閃過一絲驚艷,滿意的點了點頭,「侄女懂我,這禮物我很喜歡。」
宋婉瑩被誇后更加得意,輕瞥了一眼宋若棠,「既然妹妹過得好,想必送芳姨的禮物也不會差吧?」
此話一出,眾人也將目光投向宋若棠,宋若棠只是不卑不亢道:「確實不如姐姐你們送的奇特,但也是我精心挑選的。」
宋若棠側頭看向小喜,後者會意上前,將手中刻着桃匣閣的精巧木盒拿出來,遞到宋若棠手上。
宋若棠將盒子打開,露出裡面華美的金釵,這支金釵是芙蓉花的樣式,釵身為金,雕刻着極為精巧的花紋,芙蓉花卻是玉質的,且是極少見的粉色玉,花瓣處的粉色嬌艷欲滴,到了花根又變為白色。
這金釵雖小,卻着實精緻漂亮,以至於宋若棠剛拿出來,在場大部分女子都看了過來。
溫芳自然也是喜歡的,她本意是想為難宋若棠,但她從到府上就沒有什麼過錯,她是這場壽宴的主人,刻意為難一個小小妾室,不符合她的身份。
「果真是個有趣兒的,你怎麼想到送首飾?」溫芳臉色溫和了許多,含笑問宋若棠。
宋若棠見她的態度有所轉變,心下也稍稍放心了,溫聲道:「夫人容姿卓約,若有珠釵點綴,定然是錦上添花,這珠釵輕巧好攜帶,也能時刻維護夫人容姿。」
「很好,你這賀禮,我很喜歡。」溫芳被宋若棠誇得高興,抬手正要接過賀禮,一旁的宋婉瑩突然出聲打斷她,「且慢。」
溫芳手指停在木盒處,側頭疑惑的看向宋婉瑩,「侄女這是做什麼?」
「芳姨,宋若棠她嫁作妾室,怎麼可能拿得出桃匣閣的真品,桃匣閣的東西全京城貴女誰人不知極其難買,市面上多流假貨,她這釵子,若非假貨,那就只能是舊物了。」
宋婉瑩看着宋若棠手上的盒子,眼中露出質疑的目光。
溫芳聽此也猶豫起來,宋婉瑩又加大了力度,「芳姨,她一個妾室,又不管賬,哪裡來這麼多銀錢買這金釵呢?」
宋婉瑩這句話也剛好提醒了溫芳,她是今日臨時給宋若棠請帖的,就是為了給她個下馬威,讓她備不好禮物,受人奚落。
如今她不僅備了禮物,且還備得如此好,可桃匣閣的釵子,就算買到了,也要等上至少一月,宋若棠是怎麼在今日就拿出來的?
這樣一想,宋婉瑩說的也不無道理。
溫芳收回手,笑意也淡了些,看向宋若棠身旁跟進來的她派去遞帖子的人,見對方搖了搖頭,她便能確定,宋若棠確實沒有去桃匣閣。
所以,這支金釵不是假的就是舊的。
「宋若棠,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溫芳看向她,語氣平靜。
宋若棠神情淡然,「夫人,這支金釵確實是桃匣閣真品,是我幾日前剛拿到手的,我見這支金釵精美,一直不捨得戴,本想當收藏品,但今日遇着夫人壽辰,想着這金釵在夫人這裡,也不算埋沒了它的精美。」
宋若棠一套話術下來,溫芳又重新帶上了笑意,她今日接觸了下來,才發覺這個宋若棠比宋婉瑩更加聰明。
宋婉瑩還想再說什麼,宋若棠直接拿起金釵,在芙蓉花與金色釵身銜接處有一個小小刻印,「這是桃匣閣特有的刻印,以此來證真偽,夫人可信?」
桃匣閣的刻印獨一無二,在首飾銜接處才有,對匠人技藝有很高的要求,因此也一直被桃匣閣作為驗證物品真假的標誌。
宋婉瑩徹底落敗,無話可說,溫芳也接過木盒,微笑點頭,「我自然是信的。」
溫芳將木盒交給保管物品的丫鬟后,本想拉宋若棠說說話,此時聶蓉的聲音便插了進來。
「來了這麼久,也不見你與我這個母親打聲招呼,看來果然是生活好了,就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了。」
聶蓉的話說得有些沖,宋若棠停下腳步,施施然來到她面前,對她行了一禮,有些驚訝道:「母親恕罪,倒不是我不想行禮,實在是方才姐姐送出賀禮,讓我以為母親你們沒來,所以才……」
她沒說完,但成功讓聶蓉說不出話來,只能狠狠的瞪着她。
因為宋若棠的話就是在暗指宋婉瑩沒把她母親放在眼中,自己就做主充大送了禮。
事實也是如此。
一旁的賓客都眼神微妙的盯着宋婉瑩和聶蓉,聶蓉又不甘心的找補:「那是我授意阿瑩送的,與你目中無母有什麼關係?還想狡辯。」
「母親教訓得是,只是方才姐姐要看看我的賀禮,且溫夫人在旁,我本打算稍後再來拜見母親的……」宋若棠抿了抿唇,一副為難的模樣。
聶蓉動了動嘴,終究是沒說出什麼話來,畢竟宋若棠那話里的意思,就是這裡是溫夫人的主場,她不能越俎代庖。
因此她若再揪着宋若棠不給她行禮一事,就是她不懂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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