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未婚妻
2.06
盛着羹湯的碗實在滾燙,她的手剛受了傷使不上力氣,碗遞過來的時候差點沒端穩,有液體灑落出來。
黎文舒臉色瞬間冷了。
溫寶珠立刻毫不猶豫,端起碗就往嘴裡灌。
滾燙苦澀的羹湯順着舌頭喉嚨直接咽下,她全部喝完以後,嘴裡如同有無數把火焰在燒,臉色也已經變得格外慘白。
黎文舒這才不耐煩的擺手:「去靈堂跪着吧。」
按照規矩,今晚她得在靈堂給傅年守一整晚的靈。
被折磨后的溫寶珠渾身虛脫,搖搖晃晃走到靈堂前就跪了下去。
「砰」的一聲,是膝蓋砸落在蒲團上的聲音。
傅斂握着手機剛從前廳的院子回來,正好瞧見她從黎文舒房間里六神無主地踉蹌出來。
他的眼眸漆黑下去,如同一片深不見底的海。
於是,他朝着她的方向走過去。
溫寶珠跪在那裡,始終低着臉,身體瘦弱單薄,口紅都遮不住她慘白的唇色。
她根本沒注意到傅斂的出現,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本以為那碗羹湯是調養易孕體質之類的補劑,而此刻她原本冰冷的身體此刻開始發熱,呼吸的起伏也開始強烈。
她渾身發抖,用每一根手指的指甲去掐自己的掌心,可那種難以形容的羞恥感覺與慾望一陣陣襲來。
她已經跪不住,想要扶着地板起身,可眼前卻一陣發黑,她差點栽倒下去。
男人的手臂忽然伸出,將她穩穩扶住。
寬大的掌心幹燥溫暖,溫寶珠下意識地想去依賴,但神識讓她保留一寸清醒,猛地轉頭去看對方的臉。
四目對視,恰好望進傅斂一雙漆黑冷淡的瞳孔。
若在平時,這樣的目光會讓她畏懼;而現在卻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身體顫慄,一雙眼眸如同含着汪水望向他,欲語還休的模樣,讓傅斂眼神發暗。
傅斂:「身體不舒服?」
溫寶珠點頭。
傅斂讓她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她才搖晃着身體,雙腳虛浮的往客卧的方向走。
傅斂眯着眼睛瞧女人的背影,忽然也跟了上去。
溫寶珠門還沒關上,男人就已經健步走進來,反手將門鎖住。
她看到跟過來的男人,心裡猛然一驚,緊接着連忙後退,結果腳一崴,身體跟隨慣性朝後倒,直接陷進了床墊里。
開叉的針織裙隨着動作上卷,瞬間露出一雙白皙緊實的索腿,。
身體被壓下來的那一刻,溫寶珠竟然難得的沒有掙扎和抗拒。
她不再和以前像塊木頭一樣渾身緊繃,雙腿用力蜷起,雙臂也用力的摟緊他的脖子。
難得她這樣主動,傅斂眼神深深。
「溫寶珠,你是故意在找刺激么。」
傅斂扯唇,壓在她的耳垂處,聲音低沉沙啞:「我弟弟的靈牌還在樓下供着,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下賤?」
溫寶珠拚命搖頭,眼角漾出淚花來。
她不是,她沒有。
她想要為自己辯解,可男人已經緊密的抵住她。
他的嘴唇去吻她的耳垂,一路向下埋進她的心口,呼吸灼熱沉沉。
溫寶珠的指甲嵌入他的後背,在上面留下抓痕,大腦只剩一片空白。
女人嗚咽聲如同小獸飲泣,叫人太陽穴青筋猛烈跳動。
兩人齊齊失控的瞬間,傅斂只覺自己像是被水鬼一樣用力纏繞,可偏偏始作俑者渾然不知,四肢如同八爪魚一樣抱緊他,大口大口喘息着。
她整個人都濕漉漉的,濕漉漉的嘴唇,濕漉漉的頭髮,以及那一雙濕漉漉的眼睛……
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眼角還掛着淚珠,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沁出來的,但一定是因為過於激動興奮,才擠出的生理性眼淚。
傅斂面無表情的從她身上抽身,將剛才脫下來的衣服一件件穿上,甚至將西裝的最後一顆紐扣也系好。
他向來衣冠楚楚示人,即便事後也不例外。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幾秒,毫無任何憐惜之色,直接開門走人。
溫寶珠精疲力竭,她陷在大床里大口大口的呼吸,雙臂緊緊的抱住自己,身體蜷成了一團。
極致的愉悅過後,她只覺得被痛苦包裹,一種無形的推力在強迫她往前走。
半點不由人。
房門沒有關嚴,溫寶珠躺在床上,隱約能聽到門口有人在爭吵。
她撐着身子從床上起來,光着腳一步步走到門口,輕輕推開一個縫隙。
門口站着傅斂,他背對着房門,聲音淡漠極了。
溫寶珠聽到他說:「母親,我和方沅的訂婚宴,差不多要提上日程了。」
溫寶珠內心一陣轟然。
她知道自己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內容,一時之間表情獃滯,木然的看着那道背影。
原來傅先生,是有未婚妻的。
——
溫寶珠初來港島不久,傅家內部的恩怨糾紛還沒整理清楚明白,整日暈頭轉向的,哪裡顧得上關注各大港媒的八卦小報。
但凡她稍微關注一下電視新聞,就應該知道,傅斂馬上要和方宗建的女兒方沅訂婚了。
從傅家家宅出來,傅斂還要回傅氏集團加班,他吩咐司機先送溫寶珠回去休息。
參加完這一場家宴,溫寶珠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被脫了一層皮,渾身乏力麻木,臉上被掌摑的疼痛,還有手腕處被手鐲刮過的腫疼,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她在玄關處換好拖鞋,姜姨已經提前熬好了中藥,就放在茶几上。
黑乎乎的液體攪弄在一塊,讓溫寶珠聯想起今天在傅宅喝的那一碗葯汁。
空氣里的味道讓人聞了想吐。
噁心到極點,可還是咬着牙把碗里那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喝下去,「謝謝姜姨,我先上樓休息了。」
姜姨瞧她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清了清嗓子,「懷孕的事還是要抓緊,傅先生不能繼續這樣耗下去,早晚得給方家那邊一個交代。」
溫寶珠上樓的腳步一頓。
連姜姨都知傅斂即將要和方家聯姻,唯獨她一人被蒙在鼓裡。
也是。
豪門家族之間聯姻這種大事,多半是和利益掛鉤;她不過是一隻提線木偶,自然不必對她做任何消息通知。
一天精力全部耗光,溫寶珠直接把自己埋進真絲床褥里,很快便睡了過去。
她本以為,自己會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
深夜,一雙大手從她的背後伸過來,灼熱滾燙地覆蓋在她的腰間。
溫寶珠當即被嚇得一個激靈,快速掀開眼皮,渾身上下的所有神經瞬間繃緊。
漆黑的房間里,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鬼魅。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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