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要聽我的話
4.64
溫寶珠不躲不閃,仍舊站在原地。
等對方剛要伸手去抓她的手臂,她的眼神突然一變,扶着椅背彎腰,開始用力幹嘔起來。
手掌輕輕用力拍着胸膛,一副痛苦隱忍的模樣。
保鏢被她的架勢嚇到,一時沒敢上前。
她深呼吸幾下,等平復好狀態后,才抬頭柔柔說到:「說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這馬場氣味太重,我今天孕反得厲害,恐怕……難以赴鄧少爺的約。」
此話一出,全場氛圍又變了。
原本,大家只當溫寶珠是一個不受寵的掛牌二太太;而懷了孕,那就截然不同了。
她腹中懷有傅家的香火,是斷然不能別人隨意輕視侮辱的。
除非,鄧益翔徹底不想在港城混了。
溫寶珠說完以後,站直了後背。
未婚先孕?借肚上位?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已經不去想周圍的人會如何看待她。
她只想活下來。
這是她在絕境下最後的、也是唯一能做的掙扎。
對面的保鏢臉色也變了,立馬轉身離開,看樣子是去跟鄧益翔彙報突發情況。
等了好半天,沒有再見有人過來抓她。
這是不是意味着,得救了?
溫寶珠心臟砰砰直跳,下意識轉頭看一眼傅斂。
男人仍舊沒有看她,只是垂眼看一份文件,頭都沒有朝她抬一下。
方沅也沒有意料到這一幕,甚至沒想到溫寶珠肚子里竟然還懷了孩子。
她怔了怔,趕緊快步過去扶住了溫寶珠,又展露出熱心關切模樣:「寶珠,你還好?」
溫寶珠轉過頭,一雙眼睛滿是血絲,猩紅得嚇人。
她雙腿已經開始發軟,勉強扯唇開口,可說的話還是安慰:「別擔心,我沒事。」
「都怪阿斂。」方沅撇撇嘴,語氣裡帶着撒嬌的抱怨,「明明他就能幫你擺平,還非得讓你自己處理。」
「嚇壞了吧?我讓侍應生給你倒杯熱水。」
「你也真是的,懷孕也不說一聲,難怪剛才手那麼冷,我叫人取些暖貼給你。」
溫寶珠慢慢坐回到椅子上,感受到自己的體溫在一點點回暖。
剛才,她確實嚇壞了。
但除了孤注一擲,她別無他法。
鄧益翔很明顯沒安好心,在座的各位都心裡清楚,包括位高權重的傅斂。
可沒有人願意為了她,而得罪鄧益翔。
能保護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
從賽馬會出來以後,溫寶珠被司機送回別墅。
雖然已經得知傅斂今晚有約會,但她還是有強烈預感,他今晚會回來。
果不其然。
晚上十點鐘,傅斂出現在她的房間門口,徑直走到床邊。
「起來。」男人聲音冷淡低沉,充斥着壓迫與命令。
溫寶珠緩慢的睜開眼從床上坐起身來,抬起頭仰視着他:「傅先生。」
傅斂垂眼,注視着她那張素凈的面孔。
和今天下午那一副如同小鹿一般驚慌失措的模樣不同,她現在變得很平和。
她像是一個柔軟的麵糰,無論如何揉捏摔打,她總會恢復到毫無波瀾的模樣。
不哭不鬧不爭吵,哪怕一句質問都沒有。
這一點,也讓他很滿意。
安靜的房間里,溫寶珠只是輕輕吐出一句:「現在,做嗎?」
沒有任何情緒,也沒有任何波瀾。
甚至不算是一種詢問,她都沒有等傅斂回答,就開始去解自己的睡衣紐扣。
她沒有為白日里發生的一切做任何訴苦,更沒有對他示弱求庇護,只是平靜的問他做不做。
可幾個小時前,她差一點就淪為鄧益翔床上的玩物。
可偏偏她現在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和往常一樣,度過了平靜又祥和的一天。
傅斂笑了一聲,俯身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和她的雙眼對視。
他眼神淡漠,「溫寶珠,誰給你的膽子敢頂撞鄧益翔,你知不知道他是我接下來的合作對象?」
「是傅先生給我的膽子。」溫寶珠心平氣和。
「我?我什麼時候說過,允許你頂着懷孕的名號招搖撞騙?」
溫寶珠搖頭:「傅先生沒讓我招搖撞騙,但您說了,『自己惹出來的麻煩,得自己想辦法解決』。」
她的應變速度很強,這一點值得褒獎。
傅斂的眼神掃過溫寶珠的臉,她一頭長發垂落在肩頭,碎發被別在耳後,飽滿的額頭露在外面,五官在夜晚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以至於傅斂原本興師問罪的態度,此刻稍有削減。
「既然這麼聰明,還敢去勾引鄧益翔?」
他冷聲質問,但並不給她辯駁機會,直接將她還未解完全紐扣的睡衣推了上去。
冰涼的空氣接觸到皮膚,男人的手臂倏然收緊,掌心覆蓋在她腰際的瞬間,溫寶珠的身體輕微一顫。
她這才意識到,傅斂根本不是來跟她計較自己當時那破釜沉舟的「壯舉」。
他只是不爽自己被鄧益翔這樣的人給纏上。
她是他的所有物,在被榨取完價值、或者玩膩之前,都不允許被別人覬覦,更不許使用。
想到這兒,傅斂的眼神暗了幾分。
他俯身咬住她的肩頭,在那片白皙的畫布上,留下一朵朵殷紅的花朵。
好幾次,溫寶珠疼得皺緊細眉,卻也沒發出呼痛的聲音。
懲罰結束,傅斂才開始輕車熟路去撥動她身體的開關,讓她儘快沉浸到這一場歡愛中。
溫寶珠的臉上逐漸呈現出緋紅,呼吸也變得急促:「傅先生。」
「以後要聽我的話,寶珠。」
傅斂力道加重,將她如同一張弓一樣拉滿,再鬆弛,反覆調整她的柔韌度和極限。
因為溫寶珠以前練過舞蹈,她的身體總能擴展到驚人的角度。
這無疑也大大取悅了傅斂。
等最後的音符落下,傅斂將她抱在懷裡,雙臂用力收緊。
巨大的力道,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攥碎。
「以後,不要讓我看到你再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
「臟。」
溫寶珠垂眸。
她知道他話中意味。
一枚沒有價值的、被玷污的棋子,會輕而易舉的成為一枚棄子。
好半晌,她低眉順眼,溫順答道:「我是傅先生一個人的,我只聽傅先生的話。」
「傅先生,別丟棄我。」
傅斂勾了勾唇。
看來,也不算是完全毫無用處。
今晚,男人意外的沒有離開,而是在溫寶珠的床上睡了一晚。
睡覺之前,傅斂問她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姑且算是金主被取悅后的獎賞。
被折騰過以後,溫寶珠又累又困,神識已經變得迷迷糊糊。
她閉着眼睛含含糊糊:「賽珍珠……」
「賽珍珠?」傅斂湊近去聽,見她不說了,又晃了晃她的腰,不讓她睡。
溫寶珠只好被迫睜開眼,但她其實已經困極了:「我想問傅先生,能不能不要讓賽珍珠安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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