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顆真心雙手奉上
11.86
溫寶珠一時啞然。
她從沒想到，向來意氣風發的傅斂，也會有這樣心灰意冷、鬱郁不得志的時候。
男人什麼時候最迷人？
不是他腰纏萬貫，也不是萬眾矚目。
而是短暫失意落寞時，指間夾着的那一支煙上的零碎星火。
她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腰，想過渡一些溫暖給他。
「我怎麼會取笑傅生。」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口，聽着裡面熟悉的砰砰聲，忍不住心酸。
溫寶珠不過一介小人物，也常有不得已的時候；更不用想傅斂這樣充滿光環的人生背後，有多少見不得光的腌臢與泥濘。
「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只要傅生需要，我絕對在所不辭。」
傅斂垂眼，看着她純粹天真的面孔。
此時此刻，正有一個懵懂純真的女孩，已經將一顆真心雙手奉上。
沒有人比他此刻更心知肚明。
傅斂輕笑一聲，「我讓寶珠做什麼都可以？」
這話太有深意。
他反問時，眼底透着逐漸加深的笑意，不像是在詢問答案，而是明知故問。
被他盯着的時候，溫寶珠覺得身體都跟着發燙。
「……傅生幫了我那麼多，我也應該盡全力幫傅生，不對嗎？」
「不對。」
傅斂搖頭，手指去點她的鼻尖：「別對我有太大心理壓力，我不需要你報恩。況且，你已經用了身體做交換。」
他翻轉手背，貼上她臉頰：「我從不強迫任何人，除非對方心甘情願。」
溫寶珠脫口而出：「為傅生做任何事，我心甘情願。」
男人動作一頓。
「傻女。」傅斂失笑一聲。
放眼整個港城，願意為傅斂前仆後繼的名媛富太無數，但只是稍作手段，就能如此乖巧地交出真心的，卻不多。
可是溫寶珠，蠢到只剩一顆真心。
「之前我懷疑過你，我對我的行為抱歉。」傅斂語氣放緩，「我的位置特殊，註定了我必然要多疑謹慎，你能理解我嗎？」
溫寶珠仰起頭，和他漆黑深邃的瞳孔對視着。
有些話，其實不必說出口。
傅斂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縱身吻下去，二人的唇舌糾纏，想要將彼此融化。
直到懷裡的人兒像是奶油一樣，靠在他懷裡。
「慈善是塊金字名片，可惜小姑姑拿不穩。」傅斂哄着懷裡的人兒，柔聲引導：「寶珠這麼善良，以後換你來負責。好不好？」
溫寶珠被吻到雙眼迷濛，茫然望向他：「我能做好嗎？而且小姑姑她未必……」
「寶珠不願意嗎？」
他的聲音像鬼魅，又像水草，勾纏着她往海底沉。
思緒雖然混亂，但仍然保持僅有的最後一份清醒，她猜出傅斂的用意。
傅書意不是自己人，即便不必放在眼裡，但隱患終歸是隱患。
只有自己人，才能徹底靠得住。
至於溫寶珠能不能扳倒傅書意，這並不是多麼難以克服的問題，傅斂會替她解決處理。
溫寶珠聲音含糊：「……傅生信得過我，我自然願意。」
只要他需要，她願意為他做槍、做刀、做情人。
傅斂的指腹揉一揉她的嘴唇，「我能有寶珠，好幸福。」
溫寶珠心頭微顫。
她忽然想到方沅。
傅斂在跟方沅相處的時候，也是這樣溫柔細緻，紳士體貼。
這樣的情話，傅生想必也一定對方沅說過。
「在想什麼？」捕捉到她的走神，傅斂目光逐漸帶了審視，「後悔了？」
「沒有。」
她心裡清楚地知道，自己雙腳陷入傅斂精心設計的甜蜜陷阱，已經無法逃離。
可那又如何？
就算是蜜裹砒霜，她也甘之如飴。
……
短暫一通溫存過後，傅斂問她後來又去了哪裡。
有之前的前車之鑒，溫寶珠猜測傅斂一定是知道她的行蹤，想看她會不會撒謊或者隱瞞。
溫寶珠於是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同樣也包括在福利院跟一個女孩兒起爭執的事。
傅斂：「那跟你結梁子的小孩，是不是周柚？」
「傅生也認識？」溫寶珠先是意外，又很快覺得是情理之中。
畢竟，方沅都認識的小孩子，傅斂又怎麼可能不認識？
「認識。」傅斂淺淺一笑：「她是個小鬼頭，性格乖張任性，但沒有壞心思。」
「我知道的。」溫寶珠能看得出來。
溫寶珠鑽進傅斂胸膛，依戀着除了情事以外的溫暖，靜靜的聽他說話。
傅斂今天空閑時間是很多，他很有耐心：「周柚的父母跟我以前是故交，三年前的一次飛機失事……後來，她就一直被爺爺照顧着。」
「那個時候，周柚才五歲。」
溫寶珠心揪起：「她知道嗎？父母已經不在的事。」
「原本是打算瞞着的。」傅斂有些遺憾，「但她實在是太聰明，趁着保姆出門的時間，打開了電視機。」
那段時間，全港都在播報着這一場空難。
「很長一段時間，周柚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連她爺爺都要苦口婆心在門口說很久才開門。」
溫寶珠聽着，心裡愧疚越發濃烈。
「早知我該先問清楚，再斷官司。」溫寶珠懊惱不已，「我一定傷了她的心，難怪她走時會說那句話。」
傅斂親吻她的眉心，語氣帶着寵溺：「她不過是個小朋友，過兩天就忘記了，別往心裡去。」
「可就是因為是小孩子，才更要樹立好榜樣。」她搖頭，「小孩子的記憶力比大人都要清晰呢，怎麼可能會忘。」
「那你想怎麼辦？」
「如果可以，我想給她當面給她道個歉，告訴她是我搞錯了，希望她可以原諒我，不原諒也沒關係。」
今日港城無雨，上午的陽光很明媚。
光線從窗子照進來，將房間烘烤出太陽的味道。
傅斂垂眸看她，一張流暢純凈的娃娃臉未經污染，眼睛里充滿認真，顯然不是隨口說說。
傅斂沉思片刻。
「那我抽個機會，讓你們兩個見一面。」
溫寶珠驚喜：「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她就算再無法無天，到我面前也要喊一聲傅叔叔。」
「傅生跟周柚關係很好哦？」溫寶珠故意賭氣道。
傅斂笑聲爽朗，抬手捏一捏她的鼻樑，寵溺到：「我們寶珠心眼好小，連一個小女孩的醋都吃？」
「我才沒有。」
原來，他其實什麼都懂。
溫寶珠和傅斂相處得時間越長，她越來越清楚知道他的邊界在哪裡。
只要不越界，他就永遠是對她寵愛無邊的傅生；但凡越界，那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惡魔。
她要小心翼翼，才能享盡傅生疼愛。
作者有話說:
考慮到新人物「周也」，與內地演員「周也」撞名，桃月已做最新修正：「周也」改為「周柚」，閱讀過前文的寶貝兒們可以刷新緩存，以便瀏覽最新內容。
（其實也不用，因為只是改了名字，劇情方面無任何變動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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