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個煞星回來了
3.57
蘇南笙看着何洵兩個字,神情複雜。
前世她成功誣陷何洵之後,曾被他強擄到馬車上。
當時她怕急了,生怕他為了報復傷害她。
可何洵只是坐在旁邊,冷眼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沉聲道:
「你很怕吧,為何不哭。」
他雖面容平靜,可他身上那自內而外散發的肅殺之氣,卻讓蘇南笙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是想折磨她?
可何洵只是將她帶到了浮雲山山頂,從那裡可以俯瞰京城全貌。
何洵看着山腳下鱗次櫛比的屋舍:
「京城連街坊都是四方端正,等級森嚴。不像北境,寬敞遼闊,隨性自由。你既說我毀你清白,你可願隨我去北境?」
話到最後,何洵回頭盯着蘇南笙,凌厲的眼眸讓她不敢直視。
蘇南笙低下頭,渾身戒備,誰要跟他去野蠻荒涼的北境。
「不去。」
當時蘇南笙都已經做好了被丟下山摔死的準備,可何洵最後卻將她送回了安順侯府。
翌日他就出走去了北境,自此再未回京。
重生回來,蘇南笙想過可能是誤會了何洵。
可一想到他那句你為何不哭,她就有些拿不準何洵的性子,他喜歡看人哭?
眼下她看不透陳婉容的心思,對方遲遲沒有敲定婚事,還辦起了賞花宴。
眾所周知,有的賞花宴是真的賞花,有的賞花宴不過是男女相看的借口。
蘇南笙嘆了口氣,本以為勝券在握的。
「碧桃,你去問問母親有沒有收到請帖。」
既然下定決心要嫁給何洵,哪怕是鴻門宴也得去。
不過既然有可能是相親宴,母親跟着才更方便一些,也好叫她探下陳婉容的口風。
若真的出了什麼岔子,她也能及時應對。
......
蘇合樂才回到院中,就聽說鄧氏找她。
她低頭看了看上身上略顯褶皺的襦裙,換了身衣服才去往主院。
進了外間,就見鄧氏團坐在美人榻上看賬本,面容帶笑,顯然是對賬目很滿意。
蘇合樂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一身銅臭。
「母親喚我何事?」
鄧氏將賬本往邊上一推,示意蘇合樂坐下:
「今日又有人上門提親,還是個沒有功名的書生,我跟你說說情況?」
「母親,若他們真的有才,我自然會嫁,可他們連功名都沒有,更遑論才華。」
蘇合樂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心中更加煩躁。
李姨娘竟然不同意她和何晉的婚事,她哪來的膽子。
她雖是何晉的生母,但到底是個姨娘,安順侯府還輪不到她做決主。
更何況她這般出類拔萃,李姨娘憑什麼看不上。
「同患難才更顯真情,我嫁你父親時他也是白身一個,可你看如今,他可是連妾都沒納一個。
待那書生他日榜上有名,想必他定會更加用心待你。」
蘇合樂心中不屑,榜上有名自然是好,可若一直寂寂無名呢。
再說她將來穩坐侯府主母之位,何必浪費時間在書生身上。
不想再跟鄧氏理論,蘇合樂直接放殺手鐧:
「母親,若他們不能因才華讓我折服,我情願跟隨你們一起去房洲。」
鄧氏果然心疼:
「那怎麼行,房洲清苦,豈是你這嬌弱姑娘能去的,也罷,這親事也不急於一時。」
蘇合樂下頜微揚,面露得色。
「既然如此你陪我去參加賞花宴吧,肯定能遇到與你相配的男子。」
「母親,這種俗氣的宴會我素來不愛參與的,母親若無其他事,女兒就回去了。」
蘇合樂心中不屑,她才不要被人相看。
鄧氏嘆了口氣,惋惜道:
「就知道你不願,能參加安順侯府的賞花宴,那定然是名門望族。」
蘇合樂轉身的動作一頓:「安順侯府?」
鄧氏點了點:「阿笙也收到了,八成跟她的親事有關。」
「母親說的是,侯府的客人自然都是些權貴,妹妹素來衝動莽撞,若不小心惹惱了那些貴夫人可如何是好。」
蘇合樂向前一步,語帶擔憂。
聞言鄧氏眉頭一皺,隨即鄭重道:
「你還是得陪我們一起去,有你從旁提點阿笙我才放心。」
「可是.....」蘇合樂有些為難。
「不用說了,你必須得去。」
「那好吧,為了阿笙,我只能勉為其難的參與一下俗宴。」
蘇合樂轉身,唇角微揚。
她要讓那李姨娘開開眼,讓她看看她拒絕了多麼清高淡泊的人物。
......
安順侯府,聽風院內。
何洵斜靠在卧榻上,矜貴自在,几案上的兵書卻許久都沒翻動一頁。
雖然早有準備,但沒見到蘇南笙他心裡還是有一絲失望。
他想看看那個小丫頭,如今長成什麼樣子了,想着他又撥了撥腰間的鞶囊。
這時,陳婉容踱步進來:「聽說沒見到人呢。」
何洵閉眼搓了搓太陽穴:「飛魚~~」
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小子告的秘。
沒等飛魚出來認罪,陳婉容的手就先擺了擺:
「你唬他做什麼,我問,他還能不說?我關心關心你還不行了?」
陳婉容每次一搬出母愛這座大山,何洵都抗不住,只得道:
「她出門了。」
陳婉容輕笑道:
「無妨,反正三日後也能見到,倒也不用急。」
何洵不理母親那促狹的笑,顧左右而言他:
「何必這般興師動眾。」
聽說灑了好幾十張帖子出去。
「還不是為了讓你能明名正言順的跟人家姑娘見面,再說,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不得讓大家都知道知道啊。」
說到這兒,陳婉容頓了一下才繼續道:
「還有那個李氏,也不知怎的,前兩日忽然就心急火燎的求我辦場宴會,說是想給二公子相看,這不就正好了嗎。」
話到最後,陳婉容語帶得意。
一宴三得,她這侯門主母當的妙啊。
何洵撥了撥鞶囊:
「我只跟蘇姑娘閑談幾句,不應酬,其他的......」
陳婉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其他的姑娘就不用想了,見天的往北境跑,人家姑娘不一定能看上你,你能趕緊把蘇姑娘定下來就阿彌陀佛了,還其他的。」
何洵無奈:
「母親,這次我多呆些日子,您就饒了孩兒吧。」
這夾槍帶棒的,可比沙場上真刀真槍難招架多了。
陳婉容走後,飛魚來報:
「主子,剛剛抓到了一條尾巴。」
何洵眼神陡然凌厲,殺氣自他周身散開,直撲飛魚面門,讓他忍不住低下頭。
何洵唇角微揚,眼神卻冰冷無情,薄唇只冷冷吐出兩個字:
「絞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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