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怎麼就這麼巧？
12.24
「有要事與我商議？」何洵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他認為陳明珠那丫頭能有什麼要事，可即使這麼想，何洵還是來了。
一進院子，就看到陳明珠在雅室門口探頭探腦的，臉上帶着壞笑。
何洵停住，轉身就走。
「哎？別走啊，你看看我這裡還有誰！」
身後陳明珠的聲音有些急。
何洵嘆了口氣，回頭，卻見蘇南笙正被陳明珠拉着，笑容僵硬：「何公子。」
何洵一怔，她怎麼在這裡。
何洵站在原地，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見狀，陳明珠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道：
「我去把南笙親手為我做的香露送給我母親一瓶，你們先聊。」
聞言，蘇南笙立刻抓向陳明珠，卻抓了個空。
只見陳明珠拿着琉璃瓶，踮腳在何洵面前晃了晃，還挑釁般抬了抬下巴，隨後一溜煙跑了，身背後有鬼追一般。
何洵一直盯着陳明珠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轉頭看蘇南笙：
「親手做的香露？」
「打發時間做的小玩意，明珠小姐其實沒什麼事情，何公子且去忙吧。」
蘇南笙見院子里還留有丫鬟伺候，這才鬆了口氣。
何洵卻是不動，反而道：
「我有事同你商量。」
雖然said有事商議，他卻不動，蘇南笙只好向前幾步靠近何洵。
她今日穿着一件淡粉色羅裙，纖腰不盈一握，裙擺和袖口上綉着展翅的蝴蝶，隨着她的走動，裙擺上下翻飛，蝴蝶也似要掙脫羅裙飛出。
蘇南笙走近的同時，一股淡淡的花香先飄過來，纏綿環繞，浸了何洵一身香。
「何公子想同我商量什麼事？」
蘇南笙頭微微揚起，面若芙蕖，唇紅似火。脖頸的曲線纖細而優美，脖頸側面一顆硃砂小痣在披帛掩蓋下若隱若現。
何洵喉頭髮癢，頓了頓才道：「臨川。」
嗯？
蘇南笙皺眉。
「臨川是我的字。」
聞言，蘇南笙點了點頭，卻見何洵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只是盯着她。
蘇南笙垂眸：「臨川，你想同我商議什麼事？」
何洵黑眸閃過一絲笑意，這才道：「欽天監的人選了三個日子，下月初六，十五和二十四，你選一個合心意的。」
「這麼快？」
蘇南笙抬眸，正撞上盯着她的黑眸。
她緊緊錯開眼，卻感覺那眸光仍追着她，讓她心頭發慌。
「婚禮所需的一切都已經備好，你無需憂心。且正在你父親離京前，也合他的心意。」
聽他提起父親，蘇南笙慌亂的心才重歸平tĩnh。
「具體的日子還是讓陳夫人和母親商議吧，只是.......」
蘇南笙有些猶豫，她想問婚期如此急迫，除了想合父親心意，是不是也有何洵的原因。
他是不是想儘快辦完婚禮，然後回北境。
可她終究是沒有問，她怕問了反而提醒何洵。
見她沒有繼續開口，何洵便道：
「若是有為難之處就告訴我，我自有辦法解決。」
「沒有。」蘇南笙回答的斬釘截鐵。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促成這親事，有困難她也會自行解決。
見她如此爽快，何洵唇角微揚：
「既是如此，你安心待嫁即可。」
何洵再沒遲疑，轉身離開。
蘅南笙看着他的背影，眉頭微蹙。
希望他不要成了婚就走。
......日落，蘇南笙才回院子，碧桃就迎了出來：
「二小姐，剛剛大小姐派了人過來，叫你去她那裡。」
蘇南笙凈了手，又飲了一盞茶，才慢悠悠的道：
「可說是為了何事？」
碧桃搖頭。
「她今日依舊去了延壽街代寫家書？」
碧桃點頭：「嗯，奴婢偷偷去看了，很多人都在那裡排隊，街口都被堵了半邊。」
她還特地湊近去看，確實在寫信，字寫得很好，工工整整。
蘇南笙點頭，算算這也寫了三日了，也差不多了。
見她悠閑的坐在那裡給錦鯉餵食，碧桃道：
「您不去大小姐那邊嗎？」
蘇南笙抱起自她回來就一直對她搖尾巴的雪球，冷笑道：
「她有事求我，自該她主動上門，我累了，走不動。」
正說着，就聽外面伺候的丫鬟報：
「二小姐，大小姐派了人來，想請您過去。」
「告訴她我病了，頭暈，待病好再去陪姐姐說話。」
說完，蘇南笙看向碧桃：「拆發，我要休息。」
碧桃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手腳麻利的伺候蘇南笙洗漱。
蘇南笙才躺在床上，就聽外面有動靜。
隨着門響，蘇合樂昂着頭進來：
「聽說妹妹病了，不知得的是什麼病？」
蘇南笙緩慢起身，碧桃見狀連忙上前扶着她。
「今日在外面待的久了些，估計是受了暑熱，頭暈的很。」
蘇南笙以手扶額，面帶痛苦。
蘇合樂細眉微蹙：
「如今不過五月，怎麼會中暑熱，妹妹未免太過嬌氣。」
「不知姐姐堅持要見我，所謂何事？」
蘇南笙半靠在軟枕上，有氣無力的道。
蘇合樂臉色一滯，看向旁邊的素墨。
素墨立刻道：
「大小姐這幾天都在延壽街做善事，日夜操勞，累壞了身子，想讓二小姐幫忙分憂。」
蘇合樂輕抬下頜，補充道：「也是為你自己積德。」
蘇南笙擺手：
「雖不知姐姐想讓我分擔什麼，但即便能積十輩子的德，我也是無能為力。頭暈的很，碧桃，快扶我躺下。」說完，蘇南笙徑自躺下，看都不看蘇合樂。
見狀，蘇合樂眉頭蹙的更緊。
這幾句她替人寫家書，肩膀酸痛，眼睛也疼。
可那些百姓卻一點也不領情，一會兒嫌她寫的慢，一會兒又說她寫的詞他們聽不懂，聒噪又愚昧。
她不想再繼續，可偏偏之前承諾過會連寫七日。
如今連一半的日子都不到，她做不出毀諾之事。
剩下的日子，自然該由蘇南笙替她寫，反正她兩的身形差不多。
戴上帷帽，不說話的情況下，別人也認不出。
這樣她既可以不用受累又履行了承諾，還能得一個好名聲。
可偏偏蘇南笙病了，還這般嚴重，都無法起床。
蘇合樂面露懷疑，怎麼就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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