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14.43
翌日，鄧氏下令讓蘇南笙靜居待嫁，不許再出府。
蘇南笙明白這是母親在敲打她昨日的不敬，不過她並不在意。
上次送出的香露反響很好，陳明珠還求她多做一些，說是跟她玩一起的小姐妹也都想要，她正好趁此機會在院中製作香露。
鑒於這次做的多，她從花農手裡購入大量鮮花，沒有再去山上採花。
蘇南笙整日在後院選花苞，清洗，入天鍋蒸餾過濾，再蒸餾添香料，循環往複。
沒幾日的功夫，這院里就連門窗都浸了香氣，雪球也開始打噴嚏。
看了看窩在腳邊的雪球，蘇南笙想把它關進屋裡，以免把它熏壞了。
這時門房來報，說是有位陳小姐上門拜訪。
蘇南笙趕緊讓碧桃去接人，自己則是更衣凈手。
今日為了做工方便，她特地穿的粗布短衣，自是不能這般與陳明珠見面，太過失禮。
從匆匆換完衣服，陳明珠已經進了院子。
她今日穿了件水紅勾螺鈿紋長裙，配上她亮閃閃的雙眸，整個人神采奕奕。
「好香啊，是在給我做香露嗎？」
蘇南笙帶陳明珠來到紅木案旁坐下：
「是，明珠小姐來的可巧，正好帶回去幾瓶。」
說着，蘇南笙擺擺手，示意碧桃將已經制好的香露拿給她。
陳明珠立刻放下手中茶盞，語氣有些急：
「唉，我可不是上門來跟你討香露的，我是來替人傳話的。」
蘇南笙手上動作未停，將香露一一放進一個紅木匣中，然後才道：
「不管因何而來，這香露總是要帶走的，只是不知明珠小姐要傳什麼話？」
陳明珠歪頭盯着蘇南笙：「你就不問問我替誰來傳話？」
蘇南笙淡笑不語，能指使動陳明珠的，還是傳話給她，是誰可想而知。
「哼，跟你們這些聰明人說話真沒意思，總是還沒開口呢就已經知道了。」
陳明珠一臉憤慨，然後才道：
「大表哥說婚期確實有些緊，你若有什麼來不及準備，便與說與我聽，他可以為你準備。」
看着一臉認真的陳明珠，蘇南笙心中溫暖。
安順侯府做的已經夠多了，知道她家資無法比肩侯府，便暗自為她墊了嫁妝。
知道婚期太近，怕她來不及準備嫁衣，下聘的第二日便有錦霞坊的綉娘上門為她來量身，說是已經備下二十個綉娘為她趕製嫁衣。
如今何洵又託人來詢問她可有難處。
這般用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安順侯府要嫁女呢。
「我這裡一切都好，讓何公子無需擔心。」
蘇南笙親自給陳明珠倒了一盞茶，遞到她手裡。
陳明珠接過青瓷茶盞，神情輕鬆了不少，調侃道：
「聽姑母說，上到新房布置，下到衣服首飾，表哥都一一看過，你說表哥對你是不是很用心？」
說着，她對蘇南笙擠了擠眼，表情跟碧桃想聽八卦時一個樣子。
「明珠小姐快聞聞這幾瓶新制的香露，比先前的味道更好一些。」
蘇南笙揭開一瓶香露的塞子，遞給陳明珠。
「南笙，你岔開話題的意圖不要太明顯，反正我認為大表哥對你可謂是費盡心機。唉，聽說你的婢子前幾日幫京兆府抓了個通緝犯？」
蘇南笙垂眸：「她只是從旁協助，主要是幾個百姓出力。」
當時不應該讓碧桃出面的，可是她身邊沒有其他可信任之人。
「唉，誰抓到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外面的人都誇你勇敢聰慧，機敏過人呢，倒是你那姐姐......名頭有些不好。」
說到此處，陳明珠難得用詞謹慎。
蘇南笙低頭飲茶：
「父親命姐姐禁足，嫁期未到之前，不得出府。」
那日父親大發雷霆，罰蘇合樂去跪祠堂，第二日更是攜禮帶她去了曹尚書府邸賠罪。
雖然曹尚書不會苛責一個女子，但蘇合樂一向自傲，這樣被人壓着賠罪無異於打她臉面，心中自不會好過。
「你一說這個，我倒是挺好奇的，那李姨娘慣是個掐尖要強的，這次卻讓何二與大表哥同日娶妻，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陳明珠說話大剌剌的說着，絲毫沒有顧忌。
倒是她身後丫鬟，偷偷的扯了扯陳明珠的衣角，卻被她一把扯回。
見狀，蘇南笙不由一笑：
「李姨娘許是為了省事，畢竟操辦一場婚禮可是筆不小的挑費。」
......
侯府偏院，李姨娘以手撐頭，邊搖頭邊嘆氣。
「我不同意，這婚期都已經定下來了，姨娘是想讓我當那背信棄義之人嗎？」
何晉本來是想勸說李姨娘改婚期的，他才不要跟何洵同一天娶妻。
那何洵本就是嫡子，又有軍功傍身，他的婚事定然風光無限。
倒時風頭都被何洵搶去了，他豈不是很沒面子。
可還未等他開口，李姨娘就先一步說要退婚，這怎麼可能！
「你知不知道蘇合樂得罪了曹尚書，若不是她妹妹帶人將那賊人抓住了，曹尚書告她個聚眾鬧事都不未過，這樣的女子你娶她來做什麼！」
李姨娘十分後悔，當初就不應該一時心軟同意這婚事。
「那事我也聽說了，不過就是一樁小事，何談得罪不得罪的，姨娘也太過小題大做。更何況阿樂初衷是好的，是那幫小民貪心才惹出禍事。」
李姨娘氣的直拍桌子：
「還在替她說話，若不是她目的不純又怎會惹出事端。」
她這兒子怎的如此糊塗，還看不明白蘇合樂那表裡不一的做派嗎。
"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退親，姨娘若真要退親，那我就帶阿樂離開京城。"
何晉甩袖背過身去，他懶的看李姨娘那市儈的嘴臉。
李姨娘騰的一下站起：「你敢！」
眼見着她的身形又有些不穩，王嬤嬤趕緊將她扶住，勸道：
「姨娘萬萬不可再動氣了，身體要緊。」
李姨娘順勢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好不容易平穩了心神，一抬眼就看到仍背身站着的何晉，又是一陣氣惱，想發火又忍住了。
「娶娶娶，讓你娶，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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