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又不欠她的
11.83
「開門吶,小寶貝,深夜獨處你不寂寞嗎,開門哥哥來陪你!」
「姐,什麼人在外面?」
溫舒漾被驚醒,她嚇得臉色發白,躲到了溫舒槿的房間。
溫舒槿也是驚魂未定,心臟突突地亂跳。
她抱住了妹妹瘦削顫抖的肩膀,低聲安撫,「別怕,他進不來,你在我屋裡,別出來。」
砸門聲還在繼續,一聲比一聲重,老舊的門似乎隨時都會從門框上脫落。
「小美女,哥哥我想你好久了,你開門,哥哥好好疼疼你。」
她們租住的房子,是個老小區,位置偏僻,物業門禁形同虛設,連電梯都沒有,外人很輕易就能進來。
這一棟是一梯兩戶,對面沒有人住,寂靜的深夜,男人的挑逗聲恐怖又令人作嘔。
溫舒槿極力剋制着內心的恐懼,從廚房抄起一把菜刀,從貓眼裡向外看了看。
走廊上的感應燈忽明忽暗,她勉強能夠分辨出,門外是一個彪形大漢,長相格外兇狠,喝得醉醺醺的,拳頭像是沙包,捶得門板隆隆作響。
她貼着門板,緊握着菜刀,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勇敢一點。
「我不認識你,你走錯門了。」
門外的男人發出猥瑣的笑聲,「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你叫溫舒槿,在夜店上班,天天凌晨回來,穿一身包臀裙,騷死了,老子今晚就是想搞你,你乖乖給老子開門,聽見沒有?」
怒火湧上心頭,溫舒槿的語氣強硬了起來,「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猥瑣男被激怒了,抬腳猛踹大門,嘴裡罵罵咧咧,「老子他媽的給你臉了是不是?你以為你不開門,老子就進不去?」
入戶門不算結實,但好歹也是金屬的,溫舒槿尚且有兩分安全感。
可沒一會兒,猥瑣男就開始撬鎖,咔噠咔噠的聲音,像是挑動着她的神經。
一股惡寒爬上脊背,她恐懼得全身發抖,趕忙拿起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猥瑣男聽到了她和警察說話,惡狠狠地威脅道:「媽的,老子一定還會再來的,除非你有本事讓警察住在你家!」
說完,他邁着醉醺醺的步子逃走了。
凌晨兩點鐘,兩名警員上門了,其中一個是女警。
女警給她做了筆錄,她用手機錄了音,猥瑣男那一連串挑逗和辱罵,完全可以定罪為騷擾和尋釁滋事。
可是小區里連一個攝像頭都沒有,女警坦言,想抓人,很難。
「你們兩姐妹住,家裡沒個男人,很難保證不會再遇到類似的情況,我建議你們還是搬走吧,至少要找一個有物業有門禁的小區。
這個醉鬼,明顯是鎖定了目標才找上門的,你以後要注意保護隱私,尤其不要隨意透露住址等信息。」
警察走後,溫舒槿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體內的神經,一根根繃緊,好像隨時都會斷。
溫舒漾從她的卧室里走出來,臉上的血色還沒有恢復,嘴唇在發抖。
「姐……」她把頭埋在溫舒槿的肩膀上,輕聲抽泣。
溫舒槿抱住她,輕拍她的後背,「沒事的,他今晚不敢再來了,我這就找房子,我們儘快搬走,搬走就安全了。」
她是妹妹的全部支撐,她不能害怕,更不能倒下。
……
凌晨三點,到了夜色酒吧打烊的時間。
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程姐敲響了頂層豪華包廂的門,「祁少,給個地址,我叫人送你回去?」
祁珩的身子向後仰躺在沙發上,整個人都陷在黑暗的陰影里,只能看到他側臉如雕塑般的輪廓。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口,抄起手邊的酒瓶,又猛灌了一口。
程姐忙走上前,奪過他手中的酒瓶,「祁少,別再喝了,你看你都醉成什麼樣子了。」
男人的臉頰泛着緋紅色,墨玉般的眼眸卻比平時更亮,像是剛開了刃的刀鋒,藏着銳意,壓抑着心底的瘋狂。
「溫舒槿,怎麼沒來上班?」
程姐看他還挺清醒的,這才坐在了他的對面,挑着細長的眉毛,輕笑了兩聲。
「小溫很好,人踏實,不怕吃苦,性格還溫柔隱忍,只是她安分不找事,可那些眼裡只有美色的男人卻不願意放過她。
我只是個做生意的,不能因為照顧她一個人,就把我整個場子給賠進去,自古紅顏是非多,她不適合在我這個大染缸里工作。」
祁珩雖然有三分醉意,但只要一想到溫舒槿那幾句無情到底的話,無名的怒火就壓過了酒氣。
他問過醫生,溫舒漾的換腎手術,至少需要五十萬,如果後期身體出現排異等情況,還需要花費巨額醫藥費。
「你讓她回來,給她安排一個不需要見人的活,工資我出。」
程姐本想點煙,聽到這話,驚訝地把煙從紅唇上拿了下來,扔到一邊。
她的身子微微向前傾斜了一下,好看清祁珩是不是醉了。
他說的很像是醉話。
她噗嗤一聲笑了,在這位位高權重的男人面前,這樣的行為相當放肆無禮。
「你們兩個,真是一個比一個倔,明明心裡都放不下對方,可誰也不肯先低頭。」
昏暗的燈光下,祁珩的下頜線緊緊繃着。
「祁少,我知道你從不在人前低頭,可小溫不是別人,你要真的在乎她,跟她低個頭又算得了什麼?男人哄心愛的女人,算不得丟臉。」
男人發出了諷刺的冷笑。
是她三番五次往他的心口捅刀子,把他傷得鮮血淋漓,他憑什麼要先低頭。
他又不欠她的。
「你知不知道她住在哪裡?」
程姐猶豫了一下,「沒有經過小溫的同意,我不能告訴你。」
祁珩一言不發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一張銀行卡扔在了茶几上。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程姐拿起銀行卡,看着男人沉默離去的背影,似笑非笑。
她給祁珩安排了一個代駕。
「祁少,您給個地址。」代駕恭恭敬敬地問道。
祁珩坐在後座,空氣里,還殘留着一縷淡雅的香氣,他揉了揉眉心,打了個電話。
和電話那頭說了三五分鐘,他就給代駕報了一個地址。
「紫竹嘉園。」
代駕有些納悶,紫竹嘉園位置很偏僻,是個老小區,堂堂盛天集團的總裁,怎麼會住在那裡?
就算是養女人,也該養在市中心的大平層,或者郊外的大別墅里。
他不敢多問,把車開到了紫竹嘉園。
六棟七層,正好是挨着馬路的位置。
祁珩搖下車窗,初秋的凌晨,風中帶着涼意,吹散了酒氣。
他仰頭。
整棟樓,只有溫舒槿的那一扇窗戶亮着燈。
隔着窗紗,看不到什麼。
腦海中,驀然響起她的那句話,「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愛你」。
一字一句,都像是帶刺的荊棘,在他的心上瘋長。
「走吧。」
他又跟代駕說了另外一個地址。
……
午夜驚魂,還被猥瑣男一通威脅,姐妹倆哪裡還有睡意,警察走後,就開始收拾東西。
到早上九點鐘,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這棟房子還有三個月才到期,溫舒槿不指望能從房東那裡拿回押金,畢竟是她先違約的。
她給房東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搬走的理由。
才掛了電話,程姐打了過來。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最近七七的腱鞘炎犯了,所以更新比較慢,七七保證下周就會恢復雙更的,謝謝寶子們的體諒和支持,永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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