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沒有人被收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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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麼回事啊，怎麼總是掉線！」楚玉沒好氣地在心裡道。
要是剛才系統在，她也不至於被姜凝安壓製得這麼徹底，連句話也說不上來！
自己可是女主，被女配這麼壓着，像話嗎！
【系統編號2500已進行自檢，未發現故障。】
楚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不管那些了，姜凝安怎麼會突然回來？你不是說她還要在宮裡，跟皇帝鬧上幾個月才能出來嗎？」
【系統編號2500不能直接干預皇帝的行動，出現細微偏差是正常現象，不過故事的大體走向不會改變，請宿主放心。】
聽了系統的話，楚玉才鬆了口氣。
只要大體走向不變，那眼下這些委屈她也不是不能忍。
反正也只是暫時的。
而且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楚玉叫小翠自己先回去收拾，自己則是出了長公主府的大門，去了跟長公主府相隔兩條街的一座民宅。
這座民宅是個兩進的院子，一進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叢翠竹，院中布置得十分清雅，墨香浮動，一看就是文人雅士住的地方。
楚玉剛進院子，便有個男子聽見動靜，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那人五官清俊，身材雖然消瘦，但其中似乎自有風骨，一身青衣襯得他挺拔如竹，清雋疏朗。
看見楚玉，許臨川原本清冷的目光柔和下來，引着楚玉在廊邊坐下。
剛一坐下，楚玉就直入主題：「臨川哥哥，今天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許臨川倒了盞茶，放到了楚玉面前：「是陛下突然過來，把姜凝安帶走了。」
想起不久前的一幕，許臨川眸光黯淡了一瞬。
姜凝安竟然說，覺得他沒什麼好的了。
真是笑話。
他出身寒門，依舊能憑自己的才華成為探花，未來一片坦途。
姜凝安呢？
就知道仗着皇帝的寵愛，囂張跋扈，連給人下藥這樣的下作事都做得出來，還覺得他不好？
許臨川心中唾棄，但是這樣的話說出來，也對他自己的形象不好，還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所以許臨川不準備說。
聽着許臨川的話，楚玉只有嘆氣的份兒了。
這半年間，皇帝已經不止一次壞她的事了。
但誰讓人家是皇帝呢，連繫統都拿他沒辦法。
「好在姜凝安心裡是有臨川哥哥的，只要拿捏住姜凝安，陛下也沒辦法。」
想起姜凝安，楚玉又道：「臨川哥哥，姜凝安畢竟是郡主，日後你待她……還是溫和一點吧？」
她想要控制長公主府，姜凝安是最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可不能真把人給惹急了。
但許臨川沒說話。
楚玉的眼睛一低一抬，其中便已經盈滿熱淚，透出些許哀求的意味：「臨川哥哥……」
對上這樣一雙眼睛，許臨川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也罷，是他太自私了。
同樣都是駙馬之女，姜凝安自幼生活優渥，而楚玉則是被養在鄉下，不久前剛被接回京，根本就沒過過什麼好日子。
只要姜凝安還在一日，楚玉就一日見不得光。
論起品性，楚玉勝過姜凝安百倍，憑什麼楚玉要過這樣的生活？
許臨川嘆了口氣：「玉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他一定會竭盡全力，為他的玉兒做成這件事。
有了這句話，楚玉終於破涕為笑：「嗯！」
——
與此同時，御書房內。
皇帝和中書令剛剛商議定了政事，這會兒坐在外間喝茶閑聊。
「陛下從外面回來以後，好像心情很不錯。」
中書令歷經兩朝，頭髮花白，不過依舊眼神清明，不見半點渾濁。
皇帝臉上是難掩的笑意：「昭陽終於懂事了，朕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這半年，姜凝安可是把皇帝折騰得夠嗆。
也得虧是姜凝安，這要是換成皇帝自己的兒子女兒，早就打發到外頭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中書令恍然大悟：「原來事關郡主，怪不得。」
「先前聽說郡主對許探花一往情深，如今總算醒悟，真是好事。」
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驟然響起。
這次開口的，是在場唯一一位年輕人。
那人二十齣頭，身高八尺，寬肩窄腰，身穿一襲淺綠色的官服，如松如竹。
說話間，他鳳眸低斂，卻愈發顯得線條凌厲。
皇帝眉梢一挑：「難得，你這悶葫蘆也能說這樣的話。」
江野面無表情地拱了拱手：「太子殿下要是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太子姜玄平日里跟姜凝安十分親近，江野作為曾經的太子伴讀，現在的太子心腹，替他關心幾句也實屬正常。
皇帝和中書令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中書令喝了盞茶便起身告辭，江野也隨他一起離開。
江野出了宮，信馬由韁地在街上閑逛。
走着走着，一轉頭，才發覺自己走到了一座府邸前頭。
這座府邸是京城裡獨一份的氣派尊貴，匾額上寫着幾個大字——
鎮國長公主府。
鎏金大字在陽光下流光溢彩，匾額的角落還落着皇帝金印。
江野停留片刻的功夫，便有個門房上前道：「江公子，府上不便待客。」
江野微微頷首，又朝着鎮國長公主府的大門看了一眼。
這一看，便見另一個門房打扮的人從府里出來，小跑着到了近前，先是對着自己拱了拱手，又壓低了聲音道：「快回去，郡主着人盤問最近府里的情況呢！」
先過來的那個門房應聲匆匆回了長公主府。
江野挑了挑眉，驅馬離開。
而此時的鎮國長公主內，姜凝安正眉頭緊鎖。
她本以為，楚玉能在長公主府中如此如魚得水，必定是打通了什麼關節，所以她趁着下人布置梧桐居的空，叫孟春把長公主府上下盤查了一遍。
長公主府看着家大業大，但要緊的關節實際上也就那些，孟春做事又得力，很快就查清楚了。
但是處處都很正常。
沒有人被收買。
在她回來之前，長公主府上下都對楚玉有一種天然的善意，對她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不忍心拒絕。
這時，孟春匆匆走了過來：「郡主，門房那邊也盤問過了，說是楚姑娘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了，沒想那麼多。」
見孟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姜凝安便道：「有話就說。」
「……府里人聽說您把楚姑娘趕到了下人房，有人對您不滿，奴婢剛回來的時候，還聽見他們在背後議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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