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爹也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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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拖着沉重的腳步回長公主府的時候，發現府中一片忙碌。
府上每天都要洒掃，本來就已經很乾凈了，但是現在，下人們竟然依舊在忙活，瞧着恨不能把地上的石頭都摳起來重新洗一遍似的。
她壓下心中的疑惑，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如今，她的住處跟剛搬進來的時候已經大不一樣了。
珍稀至極的花草隨處可見，房間里的一應擺設也都是最奢華的，比起梧桐居，也就輸在地段和規模上了。
這些東西都是付青崖給的。
以前楚玉回來，必定要在這些東西前駐足半晌，不過今天的楚玉卻沒有心情，一回來就把幾個丫鬟叫了過來，問府上出了什麼事。
「明天陛下和皇後娘娘要來府上呢。」
楚玉皺起了眉頭。
一般的帝后不是都恨不得一輩子不出皇宮嗎？怎麼這個話本的帝后還能來長公主府啊？
正疑惑着，幾個小廝過來了。
那幾個小廝一人提着兩個精緻的雕花食盒，蓋子還沒掀開，就已經能聞到飯香了。
他們一句話也沒說，把食盒放到院子里就走了。
小翠上前打開了一個食盒，忍不住「哇」了一聲：「姑娘，都是好吃的！」
楚玉過去一看，見裡頭擺放的儘是難得一見的珍饈美食，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有付青崖在，真好啊。
「姑娘，您快看！這又是燕窩又是魚翅的，估計郡主平時也吃不了這麼好，付公子對姑娘真是一片真心啊！」
聞言，楚玉羞紅了臉頰，嗔怪道：「別胡說，付公子是有妻室的人。」
小翠渾不在意：「有妻室又如何？拴不住男人的心不還是白搭？
姑娘，別想那些了，您再不吃呀，這些菜就浪費了！」
小翠嘿嘿一笑，伸手把燕窩雞絲湯給端了起來：「姑娘，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燕窩呢，反正這麼多好東西，這一碗能不能給我呀？」
「這……」
楚玉看着她手裡的那碗湯，面露不忍。
別說小翠長這麼大沒吃過了，楚玉也沒吃過幾次啊！
「姑娘，您不是一直把我當成姐妹看的嗎？」小翠眼巴巴地看着她，「姑娘，就給我吧給我吧！」
楚玉深吸了口氣，眼尾的餘光瞥了豆蔻和佩蘭一眼：「你們要吃什麼，也一併拿走吧。」
豆蔻和佩蘭齊齊搖頭。
她們是一直跟在楚明身邊的，學的是京城丫鬟的規矩，即便楚玉嘴上說把她們當姐妹，她們也是不敢把楚玉當姐妹的。
見她們都拒絕了，小翠還是沒有把湯放下的準備，楚玉只好道：「那你拿去喝吧。」
小翠笑着應了一聲，隨即也不顧楚玉要用飯，需要伺候，竟直接端着湯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楚玉心裡更是燃起一股無名火。
她深吸了口氣，但是對着豆蔻和佩蘭依舊沒有好臉色：「還愣着幹什麼，過來伺候。」
佩蘭下意識地抬步走去，豆蔻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詭異，卻還是走上前去，依着規矩伺候楚玉用飯。
但是在她心頭，悄然冒出一個疑問——
不是說人人平等嗎？
不過，楚玉是沒空關心一個丫鬟的臉色的。
她正忙着享用大餐。
這大餐的份量實在太多，一頓飯吃完還剩下不少，楚玉叫豆蔻和佩蘭拿下去分了。
吃飽了以後，腦子也開始轉了。
現在距離她任務結束，其實還有幾天的時間。
雖既然尋常的手段奈何不了姜凝安，那她只能用不同尋常的手段了。
系統商城裡那麼多道具，肯定有能幫到她的東西。
楚玉回了房間，吩咐了一句不必進來伺候，便打開了系統商城，仔細挑選起來。
——
次日巳時，帝后二人來了。
二人出行並沒有大張旗鼓，只帶了些侍衛和宮女。
一進門，見姜凝安竟然已經在廳里等着了，二人都十分驚訝：「你這丫頭，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放在平時，這丫頭這會兒必定還跟她的床榻纏纏綿綿，分不開呢。
「這不是知道舅舅舅母要來，所以特意起了個大早嗎。」姜凝安道。
皇帝一指頭就戳在了她的眉心：「你呀，如今說話真是好聽多了！」
姜凝安不滿地撇了撇嘴：「舅舅，我以前說話不好聽嗎？」
皇帝瞥她一眼：「心裡沒數？」
姜凝安轉頭撲進了皇后懷裡，惹得皇后笑個不停。
「你舅舅才不會說話呢，咱們不理他，昨日你舅舅不是說要給你寶石嗎？我把最大最透亮的都給你拿過來了，走，咱們去看看能做幾件首飾。」
姜凝安的注意力果然都跟着皇後走了。
皇帝磨了磨牙，暗罵了一句小沒良心的。
皇帝正準備跟上去，卻聽德善來報：「陛下，江世子來了。」
前頭的姜凝安聽見了聲音，轉頭道：「對了，今天江世子也是要來的，快請進來。」
德善也不管皇帝還沒說話了，轉身就走。
皇帝不由疑惑：「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湊一塊去的？」
「他……幫過我很多次呢。」姜凝安道。
皇帝點了點頭，
江野過來的時候，姜凝安正在挑寶石。
江野的目光在她身上頓了一刻，便收回了目光，依規矩給帝後行禮。
「起來吧。」
江野依言起身落座，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朝着姜凝安看去。
姜凝安正拋着一塊石頭。
那是一塊未經雕琢的原石，嬰兒拳頭大小，通體是靜謐的藍，打眼一看就價值不菲，但是在姜凝安手裡，就跟普通的玩意兒沒什麼區別。
世間最高貴的帝后二人，此時跟普通的長輩並無二致，看向姜凝安的眼神里儘是寵溺。
江野看着姜凝安，不知不覺間也出了神。
直到皇帝的聲音響起：「你如今還是不回家？」
江野回過神，下意識地對上皇帝的目光：「是，家裡多我一個少我一個，也沒什麼區別。」
皇帝嘆了口氣：「你爹也不是個東西。」
江野無聲地扯了扯嘴角。
這個「也」字，實在是很耐人尋味了。
「不過該回家還是得回去看看，不然等你爹百年之後，難道還要把家業讓給外人？」皇帝道，「你家的侯爵之位，跟你爹可沒關係。」
江家能有宣平侯的爵位，是因為先侯夫人，方宛瑤。
要不是當年江野年紀太小，這爵位應該直接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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