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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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喜脈

  「你倒是很會說話。」

  陸連璋的笑意藏在唇齒間,聲音卻聽不出什麼情緒,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沈昭月惱他打斷了自己和小弟弟難得的獨處機會,直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頭就往亭外走。

  可就在她憤憤地拐出小徑時,迎面卻險些與幾個女子撞在了一起。

  「哎呀!」

  為首的那位宮裝貴人被她驚得低呼一聲,腳下踉蹌不穩,險些摔倒在地。

  沈昭月心中暗叫不好,立刻伸手去扶。

  可就在她指尖觸及對方的手腕時,她的指腹卻清晰地感覺到了那位貴人脈搏的異樣。

  那脈象流利圓滑,如珠走玉盤,是喜脈無疑了!

  「哪裡來的莽撞奴才,在宮苑中橫衝直撞的?」

  扶着那貴人的宮女見狀立刻上前呵斥,眼神不善地掃向了沈昭月。

  沈昭月連忙收回手,後退一步,屈膝福了身:「民女該死,民女一時不慎,衝撞了娘娘,請娘娘恕罪!」

  她低着頭,心跳如擂鼓,思緒卻停留在方才探到的那方脈象上。

  她很肯定自己沒有弄錯,這位貴人脈象圓潤流利,應該已經快有一個月了。

  好在剛剛穩住身子的惠嬪倒是並未動怒。

  只見她先是輕輕地拍了拍胸口壓驚,然後才輕聲讓沈昭月平身。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疾行?」惠嬪的聲音嬌柔,但也帶着後宮主子的威嚴。

  就在這時,陸連璋也從涼亭那邊走了過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垂首請罪的沈昭月,然後向惠嬪拱手行禮道:「微臣參見惠嬪娘娘。此女乃微臣舉薦入宮,為賢妃娘娘診治九皇子疾症的醫女。方才她許是因為診治之事心中急切,行事才急躁了些,還請娘娘勿怪。」

  惠嬪聞言,臉上神色微微一動。

  「原來是陸大人舉薦的醫女啊。」她隨即臉露笑意,話卻依然說得滴水不漏,「即便事出有因,宮規亦不可廢,否則豈不是給賢妃姐姐惹麻煩?」

  「娘娘教訓的是。」陸連璋從善如流,「微臣定當嚴加管教。」

  沈昭月也趕緊再次請罪道:「民女知錯,日後定當謹言慎行,謝娘娘寬宏。」

  惠嬪這才點了頭,抬起小臂由宮女攙扶着,裊裊婷婷地繼續往前走去。

  待惠嬪一行人走遠,沈昭月才緩緩直起身,目光卻遠眺着那幾個漸虛的身影出了神。

  「現在才來后怕,是不是晚了點?」陸連璋以為她還處在慌亂中,似調侃道,「剛才瞪我的時候,你膽子不是挺大的?」

  誰知沈昭月卻搖了搖頭,又四下看了看,忽然問陸連璋:「你和這位惠嬪娘娘有深交嗎?」

  陸連璋聞言沉了臉,「深宮禁苑,你胡說什麼呢,她是娘娘,我是朝臣,內外有別!」

  沈昭月一聽就知道這男人根本是曲解了她的意思。

  但當下她也沒什麼心思和陸連璋鬥嘴,幹脆又瞪了他一眼道:「那這位惠嬪娘娘懷了身孕的事,陸大人你多半應該是不知道吧?」

  「你說什麼?」陸連璋臉上極為難得地閃過了一絲驚詫之色,「你是如何得知的?」

  皇宮內苑,妃嬪有孕乃是大事。

  尤其是在聖人龍體欠安的當下,此言一旦傳出,只怕各宮之主的心思都會動起來。

  沈昭月毫無隱瞞道:「方才我扶了娘娘一把,指尖無意間搭到了她的脈門。那脈象流利圓滑,如盤走珠,是喜脈無疑了。」

  「多久了?」陸連璋問。

  「差不多快有一個月了。」沈昭月見他那意外的表情,不由猜測道,「不會連惠嬪娘娘自己也不知道她已經……」

  陸連璋搖頭打斷了她的話,又仔細地看了看周圍,然後拉着沈昭月就往外走。

  「記住,宮裡的事與你無關,惠嬪的事,切勿再對旁人提及!」

  ……

  這天黃昏,京城落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細碎的雪沫子悄無聲息地鋪滿了屋瓦街巷,很快就將整個京城染了個銀裝素裹。

  落雪入夜,別院里的燈卻一直未滅。

  屋內,沈昭月正盤腿坐在羅漢床上,手中是打了一半的劍穗,矮几上還放着已經剪好的護腕的花樣子,檐鈴和銜香則在屋裡各自忙碌着。

  離沈臨霄生辰還有不到一個月,沈昭月盤算着自己這些針線活兒的進度,月底以前多半是能完工的。

  就在這時,院外突然傳來了幾下輕輕的叩門聲,在這靜謐的雪夜中顯得尤為突兀。

  正在鋪床的檐鈴立刻警覺地直起腰身,看向了對面的沈昭月和銜香。

  「這麼晚了,是誰?」銜香也是一臉疑惑,神色緊繃。

  檐鈴無聲地搖了搖頭,摸着腰間的小佩刀道:「我去看看,你護着姑娘!」

  但不過片刻,檐鈴的腳步聲便去而復返。

  沈昭月剛下了羅漢床站定,就見屋門被人一推,竟是老洵跟着檐鈴走了進來。

  「姑娘,您打聽的事有消息了。」老洵一見沈昭月就直言來意,話音里都帶着急促的喘息。

  沈昭月連連把他招呼進屋,先讓他坐下歇歇,又親自給他倒了杯熱茶暖手。

  「您慢些說,不急在這一時的。」

  「要的,要的,我……」

  老洵深知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道理,可是當他看到檐鈴和銜香正齊刷刷地打量着自己時,他又非常識時務地又閉了嘴。

  沈昭月當然明白老洵的意思,但她卻磊落地笑道:「您但說無妨,她們是我的人。」

  檐鈴和銜香聞言皆愣了愣。

  最後還是銜香反應快了一步,拉起檐鈴一邊往屋外走,一邊對沈昭月道:「姑娘您聊着,我們去看看廚房的灶火滅了沒有。」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屋子,銜香還不忘一併把門給帶上了。

  可是不等銜香轉身,她人就被檐鈴拉到了廊下一角。

  「姑娘都沒趕人,你怎麼反倒是自己先出來了?」檐鈴對她的舉動有些不滿,「萬一有什麼要緊的事,咱們聽了,也好及時報給大人知曉啊。大人之前不是吩咐過,要留意姑娘這邊的人和事嗎?」

  但銜香卻搖着頭道:「那你別忘了,大人將我們送給姑娘之前還囑咐過什麼?他說以後沈姑娘才是你我唯一的主子。」

  「是這樣沒錯啊。」檐鈴還是不解,「可姑娘這邊有事,咱們肯定得告訴大人吧。」

  「那咱們不就裡外不是人了?」銜香說着回頭看了一眼屋內透出的暖黃光暈,認真道,「姑娘方才那話,是對我們的信任,更是試探。忠僕不侍二主,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明白嗎?姑娘這是在等我們對她表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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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死白月光回來后,黑化權臣徹底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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