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寧遠侯府各各都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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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怎能污衊老奴！」王婆子尖叫一聲，大有撒潑耍賴的架勢：「夫人菩薩心腸，何時虧待過大小姐你了！」
姜昭眼尾上揚，攤開雙手，環視四周道：「瞧瞧這環境，這便是侯府嫡女該有的規格嗎？」
「若嫡女住荒院，遭下人責罵，就是侯府的規矩，那我現在便去問問父親祖母。」
「咱們京城什麼時候有了此等規矩。」姜昭說罷，作勢就要往外走。
兩個婆子腿都被嚇軟了，她們受何氏吩咐膽敢磋磨姜昭，可卻不敢擔這敗壞侯府的名聲。
更何況侯爺最為注重臉面了，要是被知道了，何氏定會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在她們身上。
而她們的下場被打死都是好的，何氏也絕不會站出來保住她們！
「大小姐您這是想要逼死老奴啊！」兩個婆子眼神憤憤，卻又不得不低頭服軟：「大小姐，大小姐息怒！」
「老奴們這也是奉命行事啊，絕非故意磋磨您。」
姜昭面不改色：「你們口口聲聲說母親命你們來教導我規矩，你們便是這般教導我什麼叫做以下犯上，誹謗主母，敗壞侯府聲譽的嗎。」
「若真是如此，那我更要前去問個明白了，否則這侯府我可待不下去。」
見姜昭似是鐵了心般，兩個婆子這下是真的怕了。
噗通一聲跪倒在姜昭跟前兒，擋住她的去路：「大小姐饒命啊！」
「是老奴們豬油蒙了心，胡說八道，求大小姐恕罪啊！」
「就饒了老奴們這一回吧！」
兩人是又驚又怕，來前也沒人跟她們說這大小姐這般伶牙俐齒，難纏啊。
「現在可認清自己的身份了？」
兩個婆子連連磕頭認錯：「認清了，自是認清了！」
「那還愣着作甚，既是犯錯了，可不是一兩句話便能糊弄過去的。」姜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王婆子眼珠子咕嚕嚕地轉，忽地轉身對着李婆子就揚起了巴掌，狠狠扇了下去。
李婆子：？
不等李婆子反應，王婆子的第二巴掌又落了下來。
李婆子也不是吃素的，抬手就朝王婆子打了下去。
姜昭看着這一幕勾勾唇，優哉游哉地又坐回了椅子。
不知從哪兒摸出把瓜子，便嗑瓜子便看兩人跟猴兒似的演戲。
「兩位嬤嬤是沒吃飯嗎，這手勁兒着實小了些，怎麼連點動靜都聽不着。」姜昭吐掉瓜子殼：「我這心中痛快了，說不定就不去父親祖母那兒告狀了。」
兩個婆子一聽，登時下手更加賣力。
王婆子死命揪着李婆子的頭髮，李婆子也不甘示弱一口咬在王婆子胳膊上。
「哎呦！你個死老婆子還敢咬老娘！」
「呸！你還好意思說，誰讓你先手賤的！」
「我那是替大小姐教訓你這不知死活的老婆子！」
「放屁！我看你是想自己脫身！」
很快，兩人便從演戲變成了互掐，一個比一個下手重。
滾在地上，連撓帶踹的，嘴裡還不幹凈的問候着對方祖宗十八代。
「咳咳咳……唔……」院牆外，一陣不合時宜地咳嗽聲響起。
姜昭耳朵動了動，換了個方向繼續蹺二郎腿，只當是沒聽見。
「公子您小聲些！您不是說不能讓大小姐發現您來看她了嗎。」
姜祈年扒拉開貼身小廝南風捂着自己嘴巴的手，蒼白的臉因為劇烈咳嗽而泛起紅暈。
「哼，誰說我來看她的。」姜祈年抿了抿唇：「刁鑽古怪又牙尖嘴利，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成何體統。」
姜祈年嘴上嫌棄地說着，卻在看到兩個婆子互毆時，嘴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下。
他聽聞自己那許久未見的妹妹回來了，還被安排到了東苑。
本想着母親一向不喜歡這個妹妹，府中那些個下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家，定應付不來，便想着來看看熱鬧。
南風見自家主子憋得都快背過氣去了，嘴上還不饒人，頓感無語。
嘴上說着大小姐晦氣，討厭人家，結果聽了大小姐歸家，還不是顛顛來瞧瞧，跑得比誰都快。
院內，姜昭手中的瓜子也磕完了，站起身拍拍手：「既然打累了，那便起來幹活吧。」
「這院子什麼時候收拾幹淨了，什麼時候再吃飯。」姜昭環視四周：「尤其是這雜草，除幹淨。」
兩個婆子氣喘吁吁地從地上爬起來，聽罷傻了眼：「大小姐這……是不是有點太……」
姜昭垂下眼眸，面無表情：「怎麼？你們有意見？」
兩個婆子連連擺手：「不敢不敢！」顧不上身上的疼，連滾帶爬地去找掃帚簸箕。
姜昭勾勾唇：「這人啊，還是得疼了，才知道聽話。」
姜祈年看着平時兩個作威作福的婆子，此刻伏低做小，心中莫名順暢不少。
轉而又瞧見姜昭那副淡定樣子，又有些不爽。
「吩咐下去，等這兩個婆子打掃完了，便打發了吧，做的幹淨些。」姜祈年臨了又補上句：「若有人問起，就說我看着她們兩個心煩。」
南風：「得。」
他都懂，公子這是擔心回頭兩個婆子陽奉陰違，給大小姐添堵。
南風嘖嘖兩聲，他們這侯府各各都是人才。
大公子喜愛舞刀弄槍，但跟個炸藥桶似的一點就炸。
二公子嘛，溫潤如玉乃世家公子典範，其實最不是東西，跟誰都不交心。
三公子雖跟二公子是雙生子，但他喜怒無常，看不慣你，你就得死，心腸最為狠辣。
四公子是個不服管教的紈絝，五公子是個傻子。
又來了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小姐，往後這侯府想不熱鬧都難。
「還有那棵老槐樹，看着不順眼，弄走。」姜祈年說罷，轉身離去。
南風瞥了眼老槐樹，瞧着陰森森的，那裡弔死過人這是府中都知曉的事。
南風打了個哆嗦，不敢再看，忙跟上姜祈年的腳步。
姜昭餘光睨了眼院牆，沒有說話，邁步進了屋。
屋子裡的擺設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除了一張桌子，就剩下兩把椅子。
內室連個休息的床都沒有。
姜昭不耐地皺了皺眉，何氏這是打算讓她坐着睡覺？
她剛想去尋府中管事的，便停外頭傳來腳步聲。
回身望去，原是她的二哥，姜瀾之。
姜瀾之身後還跟着低眉順眼的小丫鬟，最起碼瞧着比趾高氣昂的倚翠是順眼多了。
姜瀾之瞥了眼冒雨在院中苦哈哈打掃的婆子，徑直進了屋。
姜瀾之瞧了瞧屋內的陳設，心中嘆氣，面上卻不顯：「母親事忙，難免有疏忽之處，妹妹別忘心中去。」
「這兩個丫鬟是府中新來的，身家幹淨，名喚佩蘭，小滿。」
「以後就在你身邊伺候，缺什麼或是下人不得力，你自管讓她們告知我。」
姜瀾之聲音如同他的人那般溫和，幾句話便將姜昭院中事務安排了大概。
母親與大哥不作為，那他這個當二哥自是要多操心些。
對於姜昭他說不上親近，但畢竟是自己的妹妹也並不疏離。
最起碼盡到了兄長應有的義務。
佩蘭與小滿也有眼色的對姜昭恭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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