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人的錢你也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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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魂面容扭曲，猙獰地笑着：「我不過是攢夠了錢，想給我病重的老娘看病，那個老虔婆卻硬說是我偷得！」
「我解釋，我將頭都磕破了，解釋那是我省吃儉用攢下的月錢！」
「可沒人信我，她們扒了我的衣服，污衊我與人通姦，讓我光着身子被拉去眾人面前！」
「我的清白就這麼沒了！」冤魂每說一句，身上的怨氣便重一分：「誰會在乎一個丫鬟的清白與死活，我沒了法子，只能弔死在這樹上！」
「我娘聽說我死了，沒幾天也跟着去了，都是你們！是你們這些主子逼得！」
「現在你說公道？晚了！」
姜昭見此後退兩步，側眸對着七娘道：「交給你了。」
她的東西都在屋中，她懶得去拿，況且還有七娘在，不用白不用。
七娘冷哼聲，擋在姜昭身前：「雕蟲小技。」
那冤魂也不懼，大張着嘴徑直朝七娘沖了過來。
七娘甚至都沒動手，只是周身散發的強大煞氣就足以將那冤魂逼得彈回槐樹。
冤魂被困在槐樹上動彈不得，只能發出刺耳地嚎叫。
七娘嘖嘖兩聲：「瞧見沒，這就是被憋久了，一點道理都不講。」
「槐樹聚陰，也滋長怨氣，她的冤屈被這槐樹長年累月的放大，早就失了理智了。」
姜昭從七娘身後走出來：「冤有頭，債有主。害你之人逍遙法外，你倒對着想要幫你的人喊打喊殺。」
「你這腦子是死的時候一起爛掉了嗎？」
冤魂知道自己不是姜昭還有眼前這個女鬼的對手，也不吭聲了。
等冤魂平復了些后，姜昭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冤魂嘶啞着嗓子回道：「綠雲。」
七娘見狀，打趣道：「能屈能伸，你還挺老實的。」
綠雲翻白的眼珠子露出一絲茫然：老實？誰老實？我嗎？
七娘轉而又趴回了姜昭的背上，讓姜昭背着她：「你這是打算要幫它了？」
姜昭活動了下有些重的脖子：「有現成的，不幫白不幫，就當積德行善。」
七娘哼哼兩聲，要不是她知道姜昭財迷的性子，真要以為姜昭是那看不得人間疾苦，救苦救難的慈悲菩薩了。
「你看你占着這院子，嚴重影響我日常居住，再說了你雖死的冤，卻是自殺。自殺者不入輪迴，你只能被困在這兒。」姜昭沒有理會七娘，對着綠雲道：「我呢，是專門處理這個的，我可以幫你，讓你早日轉世投胎。」
「看在你生前是個孝子的份兒上，我就收你一兩銀子。實在沒有，用旁的值錢物件兒來換也行。」
自殺者天不留地不收，所以綠雲也算是被迫困在這棵槐樹上的。
但姜昭卻可以幫綠雲了去怨念，打點陰差后，送它去輪迴。
綠雲也沒想到姜昭竟然還要收錢：「我，我都死了！」
「死人的錢你也要賺！你不是姜家大小姐嗎，你想錢想瘋了啊！」
姜昭攤攤手，表情無奈：「我這爹不疼娘不愛的，比起你的處境好不了哪去。」
「再說了，你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不如都給我。」
不知是不是七娘的錯覺，她好像看見那冤魂似是被姜昭給氣笑了。
姜昭睏倦地打了個哈欠：「我說的你好好想想，等什麼時候想通了，吱一聲。」
說罷，也不管綠雲是何反應，便自顧自地進了屋。
綠雲在一人一鬼身上吃了虧，也不敢再整些噪音。
姜昭伸手朝後背揮了下：「你還不走？」
七娘幽幽嘆了口氣：「剛剛聽那丫頭說起，我還有點想我娘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那死老頭子還打不打她。」
「她的腿還疼不疼，這些年有沒有為我哭上兩聲。」
姜昭默默，說起來七娘也是個可憐人。
從前七娘雖家境貧寒，但她爹娘就她這一個孩子，便將所有的疼愛都給了她，也算的上幸福。
直到鄰縣有個大戶人家的兒子染上惡疾去世，要尋一個八字相配的女子配冥婚，免得愛子在黃泉路上孤單。
那大戶人家給了七娘父親一筆豐厚的銀錢，足矣讓他們家吃一輩子了。
七娘怎麼也沒想到，一向疼愛他的父親竟真的同意了，而她的母親從始至終也沒有為她說上一句話。
就這樣她活着被人塞進了棺材，被生生活埋。
姜昭將她從墳里挖出來的時候，她的一雙手都撓爛了，後來她不願入輪迴，又無處可去，便一直跟着姜昭。
七娘沒有繼續說，蹭了蹭姜昭的臉頰，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姜昭嘆了口氣，她沒有告訴七娘的是，在七娘死後的轉年她娘便生了個兒子。
用冥婚換來的錢，錦衣玉食養着七娘的弟弟。
這話她自是不能告訴七娘，七娘本就因配冥婚被活埋怨氣深重，直到現在也深有煞氣。
要是讓七娘知曉，還害了人，那她便也會沾染上因果業力
但若是往後七娘自己得知了此事，她那弟弟是何命運，就跟她無關了。
……
沒了綠雲的搗亂，姜昭也睡了個好覺。
翌日。
姜昭早早便被小滿還有佩蘭從床上拽了起來。
小滿與佩蘭一個打水，一個伺候她穿衣，倒省事許多。
姜昭雙目無神地呆坐在銅鏡前，任由身後的佩蘭侍奉。
她這院中沒有老人，佩蘭也只是簡單知道些規矩：「姑娘，這侯府有規矩晨昏定省，往後您每日都需要去給老夫人請安。」
姜昭點點頭，這也是她為何不願歸家的緣故，高門大戶雖好可這規矩也多。
她逍遙自在慣了，自會心生厭煩。
姜昭沒有什麼衣衫，何氏也沒吩咐，她便還是穿的自己帶來的。
頭上只有個木簪子，簡單素凈。
姜昭到了松鶴堂時，與前來請安的姜玉珠對了個正着。
「長姐！」姜玉珠蓮步輕移，朝姜昭稍稍福身：「玉珠見過長姐。」
姜玉珠瞧見姜昭的穿着，微微張大了嘴：「長姐，你這穿的……」
「給祖母請安，長姐怎麼說也要穿的得體些的，這副打扮祖母瞧見定要心疼。」
姜昭微微皺眉，這話聽着怪不舒服的。
「你是我的妹妹嗎。」姜昭忽然沒頭沒尾的來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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