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看不透他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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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她竟然看不透此人的命數，無因無果。
她可觀他命格，但他的命數就像是被蒙上了層霧般，讓她什麼都看不清。
姜昭觀人無數，這種情況還是頭一回碰到，本就不安的心更甚。
只道：「公子，我們這行有規矩，不說陽壽，不斷生死。」
「運如流水，可改可引。然，命落地生根，並非我所能言。」
伏生厭不自覺看向兩人，姜昭何時有這規矩了？
從前她都是旁人問什麼，她便說什麼。
謝肆淡淡瞥了眼姜昭：「既如此，我便也不強求。」
「不知我心中所想之事，能否如願？」謝肆身子前傾，看向姜昭的目光晦暗不明。
姜昭稍稍側身，避開他的雙眼，拿出三枚銅錢放在龜殼中：「公子在心中想着所願之事便好。」
姜昭連擲六次，將銅錢從龜殼中倒出來：「此卦澤火革化為水火既濟，公子所問之事定非尋常心愿。」
「寓意事在人為，吉凶自由公子你自己選擇。」
「事在人為嗎。」謝肆低頭看着桌上的卦象，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心中所願，是讓她死。
姜昭站起身：「若無其他事，公子便請吧，我們要閉店了。」
「宋大師所說，我定牢記於心。」話落，謝肆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姜昭轉頭對伏生厭道：「往後要是他再來，便說我不在。」
「此人絕非池中之物，還是少打交道為好，以免惹禍上身。」
她雖有些好奇，但一個連命數都無法被看透的人，過多接觸沒有什麼好處。
伏生厭點點頭，榮王府世子謝長安，怎麼可能是池中之物呢。
……
姜昭坐着伏生厭準備的馬車來到陳府。
眼前的宅院很是氣派，裝潢華麗大氣，雕樑畫棟，門口還有兩頭威嚴霸氣的石獅子。
陳家不愧是京城中有名的富商，就算是比起寧遠侯府來也不差什麼。
姜昭湊到石獅子跟前瞧了瞧，兩頭石獅子都裂開了，沒什麼用了。
陳淮南收到姜雲惜的消息后，便早早等在門口。
姜雲惜沒有說明是宋厄前來，所以陳淮南只當來人會是姜昭。
此時他見一穿的破破爛爛還戴着面具的人，在石獅子前鬼鬼祟祟的，他下意識上前轟人：「去去去，哪來的臭乞丐，上一邊去！」
姜昭站直身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她這麼像乞丐嗎？
「陳淮南，我是來救你之人。」姜昭揚着下巴。
「誰讓你直呼小爺名字的！」陳淮南目中無人慣了，當即就要招呼小廝前來：「你要是再不走，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趕緊滾！不夠礙眼的！」
姜昭也明白過來，陳淮南根本不認識她。
她怕自己真的挨打，趕忙道：「姜雲惜沒有同你說嗎？」
「我叫宋厄，姜昭是我的徒兒，我受徒兒所託前來幫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陳淮南見自己差點把救命恩人的師父給得罪了，立馬給了自己兩嘴巴：「大師莫怪，是我有眼無珠，您快裡面請。」
那姜大小姐生得那般貌美如花，她這師父怎麼看起來，跟個瘋子似的。
姜昭腳步未動，反而問道：「我看起來很像乞丐嗎？」
「啊？」陳淮南懵了懵，生怕眼前人生氣，撂挑子不幹：「沒有沒有。」
「您……仙風道骨！風流倜儻！」陳淮南將自己所能想到的好詞都用了上去：「如此仙姿一看就是世外高人，怎麼可能像乞丐呢！」
雖然這大師打扮的的確像個乞丐，還戴着個丑的要死的面具，想必這就是隱士高人和他們普通人的區別吧，想法都古怪些。
特立獨行！不理解但尊重。
姜昭被人誇美了，唇角不受控制上揚：「那是自然。」
「走吧，一併進去瞧瞧。對了，這石獅子雖能鎮宅，但它都要裂開了，還是處理了吧。」
陳淮南滿口應下，立馬吩咐人將石獅子抬走。
姜昭跟着陳淮南進了府，邊走邊打量府內的布局。
「這宅子里的布局是找人瞧過了吧。」
陳淮南眼睛瞪的溜圓，束起大拇指：「不愧是大師，一眼便看出來了。」
「連帶這宅子的選址，當時家父都是特地請人來看過的。」
姜昭點點頭，這風水絕佳，的確是塊好地方。
走了一圈，宅子里姜昭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路上還碰到了個少年。
說是府上管家的兒子，但那少年穿着打扮與陳淮南不相上下。
姜昭不禁佩服，這陳府就是財大氣粗，連管家的兒子都穿金戴銀的。
陳淮南對他態度並不好，可以說是十分差勁。
他聽陳淮南說姜昭是他請來的高人，當即就要將人給趕出去，被陳淮南好頓痛罵。
最後不得已翻着白眼走了。
姜昭匆匆瞧了眼那少年，這面相看着可不像好人。
「陳公子可否帶我到你院子里瞧瞧？」
陳淮南有什麼不同意的，立即帶着姜昭去了自己的院子：「大師請。」
姜昭剛想邁步進屋，忽地停住了腳步，眼神直勾勾盯着角落的位置。
陳淮南咽了咽唾沫，磕磕巴巴道：「大，大大師，怎麼了？」
姜昭抬手往角落一指：「那東西就在那。」
「是個女鬼，她渾身都濕透了，正看着我們。」
陳淮南剛邁進屋的一隻腳，聞言嗖的下撤了回來：「真真真的？」
姜昭面不改色地進屋：「當然是真的，我騙你作甚。」
「若我沒有猜錯，這女鬼便是你府中投井的姨娘吧。」
見姜昭進了屋，陳淮南也跟上。聽她這樣一說，登時雙腿發軟，險些給姜昭跪下。
那女鬼穿着白衣，濕噠噠的髮絲黏在臉上，看不清面容長什麼樣。
女鬼只是看了眼姜昭便移開了目光，轉而繼續惡狠狠地盯着陳淮南。
也僅僅只是盯着，沒有上前。
姜昭稍顯驚訝，要是放在以往她碰到的厲鬼身上，早就衝上來了。
這女鬼倒還挺沉得住氣，而且女鬼也沒有一直日日夜夜的纏着陳淮南。
否則陳淮南早就不能站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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