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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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淮南搓了搓胳膊，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屋裡怎麼比剛才還冷了。
姜昭看着那女鬼皺了皺眉，照伏生厭所說這女鬼是自己投井自殺的。
但自殺者是會被困在原地，是無法移動的，就像綠雲那樣一直困在槐樹底下。
這女鬼既然能不被困住，那就只能說明，要麼是伏生厭騙她了，要麼就是陳家對伏生厭說謊了。
伏生厭沒有理由騙她，那就只可能是陳家有所隱瞞。
「這女鬼不是自殺的。」姜昭突然道。
「不可能！」陳淮南擺手反駁道：「萬姨娘孩子沒了以後，是她自己想不開在後院投井了！沒人逼她！」
陳淮南話音剛落，女鬼便爆發出股強大的怨氣，窗子無風而動。
嚇得陳淮南趕緊躲在姜昭身後，頭也不敢抬。
姜昭將他從自己身後揪出來，冷聲道：「你最好如實交代，否則我也幫不了你。」
「她若當真是自殺，便會被困在那井邊無法移動，她能纏上你，便說明她並非是自願去死的。」
陳淮南這下是真的懵了：「我，我真不知道啊！」
「他們都說萬姨娘是自己投井的，我們也沒有理由殺害她啊！」
姜昭見陳淮南樣子不像作假，想來他是真的不清楚。
正說着，姜昭便發現女鬼臉上落下兩行血淚，陰狠扭曲的神情也變得痛苦起來。
不用想了，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姜昭剛想說些什麼，便聽外頭傳來陣陣腳步聲。
「老爺，大公子非要將這瘋子帶回府，還說什麼是請來的世外高人，奴才是怎麼勸都勸不住啊！」在前頭帶路的是剛剛被陳淮南痛罵的少年。
「您可要好好管管大公子啊，什麼人都往家中領，這般下去讓人怎麼看我們陳府！」
「好你個馮有成！我說馮有成去作甚了，原來是告狀去了！」陳淮南見馮有成將管家馮忠，還有陳父找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擼起袖子說什麼也要揍馮有成：「我今兒非要讓你長長教訓，連我的事你都敢插手！」
「還有你馮忠！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倒跟他學的背地裡嚼舌根！」
馮有成雞賊地往陳老爺還有馮忠身後一躲。
陳淮南手上差點沒收住，給自己親爹一拳。
「逆子！怎麼跟你忠叔說話的！」陳老爺一把將陳淮南推開：「你長本事了，連老子都不放在眼中了！」
「忠叔是你的長輩，成兒是你弟弟！我平時就是這樣教你尊老愛幼的嗎！我看你是皮癢了！」
馮忠是陳老爺多年的好友，兩人年輕時曾一同行商，馮忠這條腿就是為了救陳老爺斷的。
後來陳老爺發達了，也沒忘了馮忠，讓他在自己的府中做管家。
還將他妻兒老小都接到了府中，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說是管家，其實與主子無異。
陳老爺一發火，陳淮南跟個小媳婦兒似的站到了一旁，自覺伸出了手。
接着，姜昭眼見着陳老爺跟變戲法似的，掏出根戒尺。
毫不留情地朝陳淮南手上打去，不過幾下，陳淮南的手掌連帶胳膊都泛起了紫色。
可見陳老爺下手有多重。
那女鬼在看到馮忠父子后，明顯躁動起來，叫囂着就要衝過去。
姜昭將女鬼的反應看在眼中，眯了眯眼阻止道：「陳老爺下手這般重，莫不是跟自己的兒子有什麼過節。」
陳老爺聞言停了手，面色不善地看向姜昭：「你一個招搖撞騙的瘋子，胡言亂語什麼！」
陳淮南朝姜昭投去感激的目光，嘴裡不住發出斯哈斯哈的痛呼聲。
聽陳老爺說姜昭是瘋子，陳淮南還不忘替她說話：「爹，這位大師，不是瘋子更不是騙子。」
「她是真的有本事在身上的！」
陳老爺冷哼聲：「也就你這種蠢貨能信！」
「如此愚昧，我這家產早晚被你給敗光，還不如都留給成兒！」
就算眼前這人是個真有本事的，那就更不能留了！
陳老爺最是厭惡這些道士高人，總會讓他想要遮掩的東西無處遁形。
馮忠聽罷，打圓場道：「老爺您說什麼呢，大公子許就是被人蒙蔽了。」
「成兒哪能要您的家產。」話是這樣說，可馮忠與馮有成臉上的笑是藏都藏不住。
氣得陳淮南恨不得手撕了馮忠父子。
「去去去！哪來的滾哪去！否則我就叫官府了！」陳老爺怒道。
「爹！」陳淮南也生氣了，大聲說道：「這位大師可是寧遠侯府的大小姐的師父！是姜大小姐親自介紹來的！」
「您說將人趕出去就趕出去，兒子再見了姜大小姐，怎麼跟人家交代！」
「姜大小姐？」陳老爺立馬從陳淮南的話中，抓到了重點：「與那個姜雲惜都是寧遠侯府的？」
馮忠跟馮有成對視一眼，臉色變了變。
陳淮南沉着臉點點頭：「姜雲惜是姜大小姐的親哥哥。」
陳老爺見狀再次看向姜昭，語氣比剛才緩和了許多：「淮兒說你是姜大小姐的師父，此話當真？」
姜昭稍稍頷首：「師父談不上，不過是教習過姜大小姐幾年罷了。」
陳老爺聽罷，頓時眉開眼笑：「您說說，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姜大小姐的師父怎會是騙子，剛剛的話您別放在心上。」
「來人，上座！」
陳老爺自從搬來京城，見識到了真正的貴人後，便一直盼望着兒子能夠像那些世家公子一樣出人頭地。
士農工商，商賈就算是再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在旁人眼中就是地位低下，被人看不起。
所以他便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兒子身上，對他的教養也越發嚴厲。
盼着兒子能與那些個世家子弟說上話，在朝中謀哥一官半職，他們陳家往後便也能有一席立足之地。
奈何這個兒子越發叛逆，是個不爭氣的。
所以一聽兒子請來的人是寧遠侯府大小姐的師父，他態度自是得好點。
寧遠侯府再不濟，那也是世家大族，更何況姜家還出了個號稱世無其二的太子少師姜瀾之。
要是能跟寧遠侯府成為親家，那也是極好的！
陳老爺沒等剛說完，便被馮忠拉住了胳膊，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老爺，大公子不是向來跟姜家那位不對付嗎。」
「寧遠侯府的千金又怎會好心介紹自己的師父給大公子。」
「莫非是大公子為了將這瘋子留下，所以瞎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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