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他？
3.01
若是賀承宇開口討要，老夫人心軟，很可能真的將她送給賀承宇。
到時她就真是羊入虎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甜杳背靠着冰冷的牆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夜色漸深，廊下的燈籠在風中搖曳，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她必須儘快給自己找個靠山，一個連賀承宇都不敢輕易招惹的靠山。
整個侯府中，符合這個條件的，只有一個人。
賀辭淵。
打定主意，甜杳站起身，整理好衣衫，朝小廚房走去。
次日清晨，甜杳特意早早起身，去小廚房取了一碟剛出爐的桂花糕，這才去老夫人跟前伺候。
老夫人正在用早膳，甜杳小心翼翼地將糕點擺在桌上，又為老夫人布菜斟茶，做得格外殷勤。
用過早膳，甜杳為老夫人捶腿時，狀似無意地開口：「老夫人，奴婢昨日出門，聽到些閑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夫人閉着眼，懶洋洋道：「什麼閑話？」
甜杳壓低聲音：「奴婢聽說，外面有人在議論，說咱們侯府兩位少爺身邊都添了人，唯獨大少爺院里冷冷清清，連個貼心伺候的人都沒有，他們說……說侯府苛待大少爺，到底是庶出，不得重視。」
老夫人猛地睜開眼，臉色沉了下來：「胡說八道！這又是那些黑心腸的亂嚼舌根！」
甜杳忙跪下：「奴婢不敢隱瞞，可那些人，還說大少爺雙腿殘疾已經夠可憐了，侯府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不給配，實在是太過薄情。」
老夫人臉色越發難看，她雖不喜歡賀辭淵，但最好面子。
當年，侯爺出征歸來，要領着賀辭淵進祠堂，她雖不喜，但念着到底是侯府的血脈，讓他認祖歸宗。
這些年，她對賀辭淵也從未苛待，可不正是圖個虛名，甜杳這番話，恰好戳中了她的痛處。
她偷偷觀察老夫人的神色，又添了一把火：「奴婢還聽說，有人甚至拿這事做文章，說侯府表面仁義，實則刻薄寡恩，連對自家骨肉都如此……」
「夠了！」老夫人厲聲打斷，目光銳利地看向甜杳，「你說這些，像是話裡有話啊。」
甜杳心裡一緊，知道自己這點心思瞞不住，忙磕頭道：「奴婢多嘴，請老夫人責罰，奴婢只是氣不過那些人胡說八道，敗壞侯府名聲。」
老夫人冷冷地看着她，許久才道：「你倒是關心大少爺。」
甜杳不敢接話，老老實實跪着。
半晌，老夫人忽然道：「說起來，辭淵院里確實缺個貼心人。你既這般為他抱不平，不如就去他院里伺候吧。」
幸福來的太突然，甜杳心中自然大喜，面上卻不敢表露：「老夫人，奴婢還想在您跟前多伺候幾年。」
「行了，」老夫人目光如炬，「別在我跟前演這出，你既有這個心思，我也成全你，今日就收拾收拾東西，去大少爺院里吧。」
這些年操持整個侯府，她如何看不透這些丫頭們的心思。
不想配給那些小廝，又仗着美貌想爬爺們的床，早晚留不住，還不如現打發的好。
退出房間時，甜杳還能感覺到老夫人渾身的冷氣，在侯府討生活的女人，果然一個個不能小覷。
回到丫鬟住所，甜杳收拾好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
至於那幾個金元寶，自然是貼身藏着。
出門時，她特意選了件新衣，藕粉色的襦裙，領口比平日穿的略低，鏡中的少女明眸皓齒，膚若凝脂，眉間自帶三分媚意。
甜杳對自己這副皮囊還是滿意的，做個通房綽綽有餘，在賀辭淵那樣「不能人道」的男人身邊，想必也是安全的。
甜杳收拾妥當包袱，朝賀辭淵的院子走去。
這院子賀辭淵取名「墨蛟閣」，再進入之時，甜杳已經沒了先前的拘謹，大方地向侍衛說明來意。
不多時，黑衣男子，也就是墨辰領着她穿過庭院，到了書房門前。
「主子就在裡面，伺候仔細些。」
墨辰微微頷首。
甜杳推門而入，只見賀辭淵正眯着眼躺在貴妃榻上小憩，手中握着卷書，整個人懶散閑淡，少了幾分往日的壓迫氣息。
「奴婢甜杳，奉老夫人之命，特來伺候大少爺。」
甜杳跪地行禮，聲音軟糯。
「起來吧，」賀辭淵放下書卷，目光落在她身上：「墨辰跟我說了，既然是老夫人賞的，就留下吧，隨後給你收拾出間屋子來。」
通房？想是老夫人派來照顧生活起居的丫頭，還取了個古怪的名字。
賀辭淵心裡想着，卻見甜杳起身的瞬間露出脖頸處白得晃眼的肌膚，營養良好的部位被衣服緊緊包裹，腰肢更是不盈一握。
像剛出爐的牛奶糕。
賀辭淵評價道。
「謝過大少爺。」
甜杳又蹲下行禮，一動一靜間，鬢邊汗珠滾落，雪肌透粉，更添幾抹姝色。
話音未落，賀辭淵推動輪椅，向她靠近了些，幾乎貼到她身上，目光緊緊鎖住甜杳水潤的唇瓣，眼神變得有些幽深。
賀辭淵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發話道：
「湊近些，讓我咬一口。」
？
甜杳整個人都呆住，懷疑自己聽錯了。
咬一口？這是什麼奇怪要求？
但不需要她反應，賀辭淵已經湊近來，不由分說將她一拉，跌在懷中。
「大、大少爺！」
甜杳渾身一僵，賀辭淵的臉在她面前放大。
之後，唇邊傳來濕熱的觸感。
男人的動作生澀卻執着，似乎真得只將她當做食物。
甜杳被迫仰起頭，承受着這出乎意料的「進食」。
逐漸的，甜杳發現他竟然真把自己當成了盤「菜」般，從嘴唇到脖頸全都啃了一遍。
不知過了多久，賀辭淵似乎滿意了，將頭埋在她雪白的頸間。
甜杳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眼眶紅了一片。
她又羞又委屈。
賀辭淵在做什麼！
不是不能人道嗎？
她好不容易來到他身邊，結果一來就被欺負了！
這不是羊入虎口嘛！
甜杳可憐兮兮想離開，發現嗓子都啞了。
「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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