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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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甜杳猛地磕了一個頭，額頭撞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帶着哭腔，卻吐字清晰。
「奴婢……奴婢什麼都沒看見！奴婢只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着賀辭淵，眼中全是驚恐，卻又帶着一絲急切，「大少爺，這方硯台有問題！不能用！」
墨辰的殺氣一頓，眉心緊蹙。
賀辭淵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在審視她話里的真假，「哦？有何問題？」
「是香味！」甜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語速極快地解釋道，「奴婢嗅覺比常人靈敏，硯台里摻了一種叫『浮香草』的東西，香味極淡，混在墨香里幾乎聞不出來，若有人用此墨書寫信件，旁人便能尋着香氣輕易追蹤。」
書房內死一般的寂靜。
墨辰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這才想起，寧仕侯世子送來時，確實誇讚過此硯「自帶雅香」。原來陷阱在這裡！
「你如何得知這些？」賀辭淵問。
甜杳早已想好了說辭，她垂下頭，聲音低了幾分：「回大少爺，奴婢之前在老夫人院里時，常去廚房幫忙，老夫人愛吃些精緻的糕點，廚房的張媽媽便會用各種香植花露給點心增香，奴婢跟着學了些皮毛，對這些氣味便敏感了些，五花八門，都各學了些，怕出問題惹老夫人不高興。」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既利用了她在老夫人院里伺候過的背景，又將這份「博學」歸結於廚房瑣事，顯得毫不起眼。
賀辭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彷彿能穿透她的皮囊，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半晌，他才對墨辰淡淡地道：「去，驗一驗。」
「是。」墨辰收劍回鞘，撿起一塊碎硯，走到燭台邊，用火燎烤。
不過片刻，一股奇異而清晰的幽香便在書房中瀰漫開來，比之前濃烈了十倍不止。
是真的！
墨辰的後背滲出了一層冷汗，若非甜杳誤打誤撞，後果不堪設想。
他看向甜杳的目光，終於少了幾分殺氣，多了幾分複雜。
「倒是本公子小瞧了你。」賀辭淵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那笑意卻不達眼底，「鼻子這麼好用，別在做那些粗活了，就留在我身邊，做個研磨丫頭。」
甜杳心中一凜。
這是……通過了最終考驗，榮升貼身丫鬟了？
那該不會發展成通房丫頭，什麼侍妾之類的吧？
那慘過收假錢了……
她不敢拒絕，只能再次叩首：「謝……謝大少爺恩典。」
從那天起，甜杳便正式成了賀辭淵的「御用」研墨丫鬟，她每日的工作就是待在書房，伺候筆墨，偶爾端茶送水。
離得近了，她才發現，這位傳聞中殺伐果斷、陰晴不定的賀大少爺，其實睡得很不安穩，還經常在夢中驚醒。
甜杳為了伺候他也睡不好，想來想去，決定按照外婆以前教自己的法子，給他熬安神葯湯。
這日夜裡，賀辭淵又一次在書案后揉着刺痛的太陽穴，臉色差到了極點。
甜杳地端着一碗湯走進來，輕聲道：「大少爺，夜已深，您喝完安神湯再歇息吧。」
賀辭淵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雙漆黑的眸子，在燭火下顯得格外深邃。
「過來。」他聲音沙啞。
甜杳心頭一跳，但還是順從地走上前，將湯盅放在書案上。
她剛準備退開，就被男人一把扯進懷中。
「啊！」甜杳嚇得魂飛魄散，雙手下意識地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想要掙扎。
她一掙扎，那股熟悉的、甜甜的奶香味，像是最有效的鎮痛劑，瞬間撫平了他腦中叫囂的疼痛和殺意。
「大……大少爺……」甜杳的身子都僵硬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您……您這是做什麼？奴婢……奴婢只是個丫鬟……」
她不要成為通房丫頭，也不要把戶口定死在這裡啊……
「噓。」賀辭淵的聲音帶着一絲疲憊的慵懶，溫熱的呼吸噴洒在她的耳畔，激起一陣戰慄，「本公子頭疼，借你靠一會兒。」
甜杳不敢動了。
可這個姿勢真的很親密，甜杳沒穿越之前見過這種大帥哥，更不要說跟他有什麼親密關係。
她以為這已經是極限了，誰知下一刻，賀辭淵竟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朝着內室的床榻走去。
甜杳的腦子徹底當機了。
「大少爺！不可！這萬萬不可啊！」她終於反應過來，開始劇烈掙扎。
賀辭淵被她吵得不耐，將她往床上一丟，隨即自己也欺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
「再吵，就割了你的舌頭。」他冷冷地威脅道，那雙眸子在黑暗中亮得驚人。
甜杳立刻噤聲，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滿心絕望。
完了，清白不保了，她怎麼就忘了，這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古代大反派！
然而，預想中的侵犯並沒有到來，居然只是拉了被子，將兩人一同蓋住。
「睡。」他只說了一個字，便閉上了眼睛。
甜杳：「……？」
她僵着身子，一動不敢動，等了許久，只聽到身旁傳來平穩而綿長的呼吸聲。
他……他竟然真的就這麼睡着了？
甜杳簡直匪夷所思！！又一點失望！！！
這一夜，賀辭淵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穩，甜杳生怕第二天就死了，提心弔膽到後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她是被生物鐘驚醒的。
一睜眼，就對上賀辭淵那雙已經恢復了清明的黑眸。
他不知醒了多久，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她。
「啊！」甜杳驚叫一聲，手忙腳亂地從他懷裡爬出來，連滾帶爬地下了床，頭髮散亂，衣衫不整，狼狽極了。
「奴……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去給您打水！」她慌不擇言地福了福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賀辭淵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他坐起身，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她身上那股好聞的奶香味，他抬起手，指尖似乎還留着她肌膚的柔軟觸感。
這個丫頭，確實和府里那些削尖了腦袋想爬上他床的女人不一樣。
有點意思，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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