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在透過他,看裴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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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她在透過他,看裴彥嗎?

  姜霧右手垂在身側,控制不住痙攣,手腕的疼痛如小蟲般,殘忍地啃食她的經絡,蔓延到身上每個角落。

  「你憑什麼打我!?」方慕清臉上的端莊不再,作勢反擊。

  姜霧後退兩步,左手抬起,又給了她一巴掌。

  方慕清捂着臉頰,氣得尖叫,「啊!!」

  朱丹秋終於露面。

  「張姨!把姜霧趕出去!以後方家二小姐只有慕清!」

  姜霧眼眸微動,視線鎖定二樓樓梯口的朱丹秋,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打她你心疼了?一個鳩佔鵲巢的贗品,你視若珍寶。」

  朱丹秋面色鐵青,眉眼鋒利。

  「裴少昨日才叮囑,讓我們別沾染你這賤人,今天能讓你進來,都是我仁慈,你一個罪犯,哪來的臉面辱罵毆打我方家女兒?!」

  此話一出,姜霧頓了片刻。

  原來……這次又是裴昀深的傑作?

  「警衛!!」朱丹秋失了耐心,「快點把她趕出去!」

  姜霧猛的閉眼,眼角洇濕,雙手麻木地抽搐。

  她聽到喉嚨里吐出冰冷的字句。

  「不用喊了,以後,方家大門我一步也不會再踏入!我姓姜,從此和方家沒有半分關係!」

  話音落下,姜霧轉身離開。

  她感覺自己的四肢不受控制地顫慄,客廳的白熾燈將她衣衫上的磨毛照得一清二楚。

  餘光瞥到方慕清得意又怨毒的神情,她挺直身板,不願讓自己的脆弱讓她們看見。

  別墅大門在她身後緩緩合上。

  「張姨!張姨!快把這客廳都打掃了,她碰踩過的地磚全換了!碰過的東西都扔了!從監獄出來臟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傳染病!」

  朱丹秋刻薄的聲音被大門隔絕,姜霧自嘲笑出聲。

  是她高估他們了,不過是利益當先的畜牲。

  姜霧站在別墅外,烈陽當空,卻彷彿被冰山包圍,周身冷得刺骨,腦子愈發清醒。

  手機叮地響了一聲,是最後一份夜宵工作的老闆發來的。

  【最近生意不好,不用來了。】

  姜霧輕嗤,沒再追究原因,收起手機,順着空曠的街道往別墅區外走。

  她沒有時間哀傷,姜淑華在醫院等着她,溫凝的孩子也要養。

  她必須撐起這個家。

  裴昀深為了報復她,斷掉她的工作,阻撓姜淑華的手術,讓她簽替身合同,甚至連一向瞧不起的方家都親自叮囑。

  真是難為他了。

  這麼處心積慮。

  可是他錯了,她是打不死的小強!

  他忘了,她當年可是土木專業唯一的女生。

  唯一一個常年霸榜專業第一的女生,唯一一個為了工程項目,在工地上以地為席,以天為地,呆了整整三個月的人。

  同期的工人都撐不住,她卻撐下來了。

  姜霧垂眸,細緻地整理因摑掌而歪斜的護腕。

  手筋斷裂的痛她都忍過來了,沒有什麼是跨不過去的坎兒。

  *

  盛夏的空氣扭曲,路上行人寥寥,奶茶店的招攬顧客的聲音都顯得聒噪。

  姜霧穿着厚重的玩偶服,對路過的每個客人都熱情地遞出奶茶店傳單。

  汗水浸濕玩偶服每一個角落,呼吸間是長久擱置的霉味,熱氣將視線蒸騰模糊。

  奶茶店對面,一輛黑色越野停在路邊。

  後座一點猩紅緩緩燃燒,煙霧繚繞,琥珀煙草的香氣令人沉醉。

  「裴少,要不要讓店家……」蔚壺剛出聲,後座的裴昀深抬手制止。

  裴昀深漆黑的瞳孔緊緊粘在那個玩偶人上,看着她笨重地抬腿,艱難俯身撿起地上的傳單,嘴角綻開一抹嘲諷。

  寧願做這種工作,都不願意來向他服軟嗎?

  呵,有骨氣,真有骨氣!

  車廂內倏地出現一股燒焦的氣味,蔚壺抬眸,盯着後視鏡,忍不住出聲提醒。

  「裴少,煙頭。」

  裴昀深仍舊凝視着窗外那抹倩影,指尖一翻,將猩紅煙蒂摁進掌心,焦糊的氣味混着血腥氣在車廂蔓延。

  「蔚壺,回老宅!」

  *

  裴家老宅餐廳。

  裴彥和裴昀深對坐,裴昀深父親裴宏富坐在上首。

  「聽說「雲嶺大橋」那個項目的罪犯出獄了?」裴宏富慢條斯理地切開五分熟牛排,瓷盤上血水滲出,「好像……叫姜霧?」

  裴昀深呼吸一滯,隨即嗤笑道,「沒關注。」

  「不是才和她見過面嗎?」裴彥擦了擦嘴角,金絲半框眼鏡后的雙眸掠過一抹陰鬱,「我記得她還是你前女友。」

  餐桌氣氛瞬間緊繃,裴昀深指尖輕叩鎏金餐具。

  「大哥這麼清楚?」

  「對啊。」裴宏富抿了口紅酒,意味深長道,「昀深剛剛回來,你連他感情生活都知道?」

  空氣變得愈發粘稠。

  裴彥自如輕笑,「正巧在醫院碰上了。」

  「生病了?」裴宏富望向裴昀深,視線探究。

  裴昀深懶散地搓着眉尾,渾身痞氣,「軍隊朋友退役,回深藍任職,我去看看他。」

  裴宏富鬆了口氣,姜霧的事兒也拋諸腦後,「以後就安心呆在家裡,別去部隊了。」

  「知道。」

  「裴彥在公司管理上,經驗豐富些,你平日里多幫襯昀深。」

  裴彥瞳孔微動,嘴角不着痕迹勾出一抹諷刺的弧度,頷首應下,「知道了,二叔。」

  裴宏富眉心微擰,「叫董事長吧。」

  裴彥從善如流,「是,董事長。」

  裴昀深似笑非笑地望着裴彥。

  一頓飯完畢,裴昀深迫不及待起身離開。

  裴彥跟上他,和他並肩而行。

  「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裴彥不悅地斥責他,「不知道她身體不好嗎?」

  裴昀深腳步一頓,眉眼掠過一抹殺意,眉尾的刀疤透着猙獰不悅。

  「裴彥。」裴昀深語氣冷凝,「是你說的,我和她已經分手了,她怎麼樣,和我沒關係吧?」

  「你不僅斷了她所有工作,還控制她養母的手術費。」裴彥扶了扶鏡框,語氣嚴峻,「這是人命,不是你能開玩笑的事情。」

  「你是她什麼人?」裴昀深倏地湊近他,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憑什麼多管閑事?」

  裴彥無奈嘆氣,「她是我資助的孩子,從她小學開始,一直到她入獄,整整十五年。」

  話音剛落,裴彥指甲嵌進手心,被煙頭灼傷的皮肉叫囂着,哀嚎着。

  裴昀深輕嗤,撂下一句,「偽君子。」

  回到車上,裴昀深一拳砸在座椅扶手上。

  堅韌的皮質座椅即刻出了個窟窿,血腥氣蔓延至整個車廂。

  原來……他們認識的時間,比他以為的更早。

  不是她相冊上記錄的七年,而是……整整十五年。

  怪不得,曾經她看着他的眸光充滿愛意。

  她在透過他,看裴彥嗎?

  姜霧……真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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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悶騷糙漢當替身,你說他是京圈太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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