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難道他在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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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麗嚇得後退一步，踉蹌着差點摔倒，冷汗幾乎是當場就下來了。
她幹笑一聲，辯解道：
「聿禮！你胡說什麼呢！我就是曼麗啊！我真的只是發揮不好。材料，材料......可能是廚房那邊用完沒補充。」
「是嗎？今天我回來的時候看了，有櫻桃冰糖燕窩的材料。」
萬聿禮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她，不錯過她任何一絲表情。
一個人的廚藝，難道這麼容易改變的嗎？
她可說過，櫻桃冰糖燕窩是她的拿手本事，從小就會做。
蘇曼麗一下子都懵了。
他這是怎麼了？
燕窩怎麼可能會難吃成這樣？
難道他是在試探自己？
她急忙拿起來吃了一口，覺得就是偏甜一點、水一點而已。
隨後眼珠子一轉，又解釋：
「我，我就是太累了，沒看到而已。聿禮，你別生氣，我馬上重做給你吃。」
萬聿禮心頭的懷疑像是野草般瘋長。
他沒有再逼問，只是冷冷地丟下一句：「看來你是真的累了，連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出去！」
蘇曼麗沒辦法，這個時候蘇胭那小賤人又不在萬公館。
看來，得讓張嬸子趕緊回去告訴蘇胭，好讓她回來，還要不被父親發現。
沒想到，蘇胭還沒接回來呢。
萬聿禮又開始了找茬。
次日清晨，他坐在餐桌前吃完早餐，看了蘇曼麗一眼，說：「你繼續做一點芙蓉糕吧，就是上次晚上你做給我吃的。一會兒送去公司分給手下員工。」
蘇曼麗心裡「咯噔」一下，芙蓉糕？
那又是什麼東西？
沒完沒了了是嗎？
該死的蘇胭，沒事晃着她那爪子，真以為她了不起？
蘇曼麗心底恨得想嘔，卻只能強撐着笑臉，柔聲應道：「好的，聿禮。我……我親自給你準備。」
送走萬聿禮，蘇曼麗立刻回到房間，氣得幾乎咬碎銀牙。
偏偏她又不敢亂拒絕，就擔心和蘇胭那邊有什麼沒同步好，會導致萬聿禮懷疑。
芙蓉糕！她連聽都沒聽過！
蘇胭那個小賤人，竟敢背着她，半夜三更溜到廚房，給萬聿禮做這些獨屬於他們之間的點心！明明她已經嚴厲禁止蘇胭在萬公館內隨意走動了！
等小賤人回來，有她好看。
張嬸也看出苗頭不對。
「太太，立刻去把蘇胭接回來顯然是來不及了。」
「不過小翠那個小丫頭天天跟着蘇胭的，肯定知道怎麼回事，我把她喊來。」
「還不快去？」
張嬸子沒多久就帶着小翠匆匆進門。
「小翠！你過來！」蘇曼麗沒好氣地喊道，「先生要吃芙蓉糕，你來做。」
小翠一聽，臉都白了，連連擺手：「太太，我、我不會啊！」
「不會？」蘇曼麗危險地眯起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蘇胭那個賤丫頭背着我搞小動作。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做，二是去死！」
「你要是不想被我打斷手腳丟海里，就給我老實一點。蘇胭會做，你天天黏在她屁股後面，怎麼可能不會？」
可小翠就是不鬆口，還說：「我不知道太太為什麼說我們搞小動作？可是蘇胭姐和我在萬公館都很安分，根本沒做過啊。是，以前在內地的時候，蘇胭姐是會做點心，但是之前做點心，她從來不讓旁人插手的，我就在旁邊遞過東西，具體怎麼做，我、我真不知道啊！」
「廢物！要你們有什麼用！」
蘇曼麗氣得直跺腳，這小賤蹄子，滿嘴謊話。
要不是港城的糕點師做出來的芙蓉糕和內地的口味絕然不同，她根本無需讓這小丫頭來做，但眼下為了讓這味道是最接近之前的，還是得靠小翠。
於是，一把揪住她的領子。
「既然見過，就按你記得的樣子做！趕緊的，要是耽誤了我的事，饒不了你！」
小翠暗地一笑。
面上卻一派被逼無奈的樣子，假裝自己好像憑着模糊的記憶和想象，在廚房裡手忙腳亂地折騰起來。
蘇曼麗在一旁看得心煩意亂，又不敢離開，生怕出什麼岔子。
小翠的姥爺還真的是有點本事的。
聽說老一輩的祖先還在大官人家裡頭當過廚師，這手藝沒少傳下來。
小翠媽媽死後，姥爺沒少照顧她們。那時候蘇胭也跟着小翠姥爺學了不少。
價值千金的菜譜可全在她腦子裡記着。
好不容易，一盤芙蓉糕出爐了。
蘇曼麗端着這點心，心裡七上八下，卻也只能硬着頭皮裝盒。
下午，萬聿禮回來時，蘇曼麗小心翼翼地迎上去。
臉上堆着勉強的笑容：「聿禮，芙蓉糕怎麼樣？你覺得好吃嗎？」
萬聿禮目光沉沉，一言不發就這麼看着她。
「以後不用做了，既然你沒心思做給我吃......」
蘇曼麗一聽，頓時慌了。
她又開始說：「我……我昨晚沒睡好，今天頭有點疼，可能……味道沒有之前那麼好了。」說着還眼眶紅紅，差點哭起來：「你……你不會因為一點吃的，就又要對我發脾氣吧？」
她越是這樣遮掩解釋，萬聿禮心中的疑雲就越濃。
他沒有解釋自己這樣小心眼找茬的行為，而是向前一步，靠近了蘇曼麗。
依舊是濃烈刺鼻的香水味。
呵呵，他的妻子，白天就喜歡隆重濃郁的香水，晚上就用他送的玉蘭香？
這切換的是不是太頻繁了？
一個人還偏愛不同調的香味？
濃香之下，似乎還隱隱散發中藥材的味道。
雖然清楚蘇曼麗是在喝葯調理，不過，這喝了這麼長時間的葯，她怎麼還是睡不好，頭疼？
他已經懶得再去問她，為什麼在床上時溫順依賴，離開床榻就變了個人。
也懶得問她，為什麼明明之前甜笑着保證每天都會用他送的香水，可是白天卻依舊我行我素，明顯的敷衍。
他的目光越過用哭來博同情的蘇曼麗，落在了她身後默默擦地的小翠身上。
這丫頭。
倒是有些怪。
在他眼裡，蘇曼麗平日里對其他人雖然不算苛刻，但對小翠這種傭人，也絕算不上親近寬容，甚至有些高高在上，是絕對不可能容許下人穿自己的衣服。
一旦被發現，蘇曼麗一定會將人送走。
就算蘇曼麗不生氣，他也不可能會讓這種傭人留在家裡。
如果是這樣，小翠怎麼可能有膽子，在主人積威甚重的情況下，還做出這偷偷穿主人衣服這種事？
除非……她在說謊！
或者，她知道一些別的事情。
那小翠要隱瞞的是什麼？
萬聿禮心中念頭飛轉，面上卻不露分毫。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頭疼就好好休息」就轉身離開了。
回到書房。
他打開從公司帶回來的食盒，再看了一眼那不成樣子的芙蓉糕，便嫌惡地合上了。
他吩咐助理：「去查一下太太身邊的那個叫小翠的。重點是她的來歷，家庭背景，越詳細越好。」
心腹的辦事效率很高，不過兩天，初步的信息就擺在了萬聿禮的桌上。
而這兩天，蘇胭沒回來，萬聿禮更是進都沒進萬公館的房間。
氣得蘇曼麗又是心酸又是打砸一通。
「萬先生，小翠，叫劉芳翠。是一個月前從內地西南某省來到港城的，家境貧寒，被人介紹來萬家做工。她的外公是內地挺有名的一個大廚，聽說祖上也是做過御廚的。但她父母不在了，似乎還有個姐姐，不過她來這裡之後就不知所蹤，再無聯繫。」
姐姐？
萬聿禮看着這份簡單的報告，眉頭緊鎖。
一個普通的傭人，和妻子詭異的變化，能有什麼關聯？難道真的是他多心了？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工作太累產生了錯覺。
這個世界上，會有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沒錯，可蘇家只有一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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