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反擊
20.37
宋掌柜和其餘四人的長輩信了這五人的話,他們不屑同兩個孩子爭吵,又心疼自家孩子,便心照不宣攻擊林沉光,用詞刻薄。
匆忙趕到的永陽侯恰好聽見這幾句話。
「你就是我兒的同窗?將自己年幼的弟弟妹妹哄出來,當做傷人的利器,不知誰家生出你這般的孩子。」
「時間不早了,你家長輩何時過來?別是知道自家孩子做了什麼,心虛不敢過來。」
「瞧這樣子,便知不是個好東西。」
雖然永陽侯不重視林沉光,兩人一年未必能見幾面,但這明晃晃的折辱也激怒了永陽侯,尤其是這最後一句話。
兒子被人當面欺負,永陽侯難掩怒氣,快步進屋。
他把林沉光拽到身前,目光掃視幾人:「你給我指出來,剛才那句話是誰說的?」
林沉光顫顫巍巍抬手,指向站在宋掌柜左側的男人:「是他。」
怕永陽侯不夠生氣,林硯秋氣呼呼告狀:「爹,後邊那個捂着心口的惡霸叫宋陽,他帶着小弟欺負二哥。」
「舅舅,我們看見二哥的時候,宋陽正在踹二哥,逼二哥替他們寫功課,還說二哥娘親求他爹賣福壽膏,二哥才不是永陽侯的兒子。」顧明昭適當補充細節。
聽到林沉光還被人踹了,永陽侯氣血上頭,怒道:「來人,把這幾個……」
話說到一半,永陽侯忽然想起,自己來得匆忙,並未帶人前來。
偏偏這個時候,林硯秋還在旁邊躥火:「爹,你愣着幹什麼?人家踹你兒子,你也打他爹啊!」
顧明昭戳了林硯秋一下:「不是打,是踹回去,我們只是反擊,可不像這群惡霸胡亂咬人。」
【好!宿主說得好!小的欺負人,大的賣福壽膏,傷天害理的一家子,要嚴懲。】
聽了林硯秋和顧明昭的話,永陽侯心中憤怒,他練過武,雖比不得李侍衛,但收拾幾個人是夠的。
有了出氣的法子后,永陽侯冷靜下來,他將自己腰間的令牌摘下,交給顧明昭收着。
此時此刻,他不再是永陽侯,只是一個為兒子討要公道的父親。
侯爺不能隨意對百姓出手,但討要公道的父親可以。
永陽侯摘下令牌時,宋掌柜正在打量永陽侯的穿着,見他身形高大,腰背板直,穿着綾羅綢緞,氣質不似尋常百姓。
宋掌柜盯着永陽侯的臉,十分肯定自己從未見過這人。
並非宋掌柜吹噓,他雖是開藥鋪,但對京城有頭有臉的商戶十分熟悉,他斷言這人並非京城人,應是外地帶兒子求學的富商。
宋掌柜心中有了猜測,他底氣十足道:「此乃白鷺書院,乃是學子求學之地,勸你想清楚,與其負隅頑抗,倒不如勸林沉光老老實實道歉,我可是有侯府……」
「讓我兒子道歉?好大的臉面。」永陽侯一拳砸在宋掌柜臉上。
宋掌柜被砸得暈頭轉向,他艱難指着永陽侯,顫顫巍巍道:「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背後可是……」
不等他說完,又是一拳。
永陽侯冷聲道:「我管你是誰,敢說我兒子,欠揍。」
其餘四人急忙護着自家孩子後退,生怕牽連到自己,獨留宋家父子面對永陽侯。
永陽侯幾拳打倒宋掌柜,又把宋陽拽到林沉光跟前,簡言意駭:「揍他。」
林沉光目光微閃,後退幾步,他性子怯弱,不敢動手打人。
見狀,宋陽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這就是他欺負林沉光的緣由,一個膽小如鼠的廢物,只配被他踩在腳下!
造反系統怒罵:【服了,被人欺負成這樣,還唯唯諾諾,害林硯秋的勁哪去了?宿主就不該把功勞給他。】
永陽侯也對林沉光十分失望,無法割捨蘇姨娘就算了,如今都不敢反擊旁人,不堪重用啊!
只有林硯秋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一直都知道二哥膽小怕事,昨日害他,肯定是被人慫恿的,所以他以後要當一個大俠,保護昭昭和二哥。
要不,他幫二哥揍人?
林硯秋正想着,他的衣袖被扯了一下,只聽顧明昭問他:「林硯秋,舅母不用福壽膏吧?這個宋陽太壞了,竟然冤枉舅母!」
不等林硯秋回答,林沉光也記起來了,宋陽罵他的母親,按照大雍律法,永陽侯夫人才是他的母親,買福壽膏的人是姨娘。
想到這點后,林沉光無比憤怒,他遭受委屈沒什麼,但絕不容忍旁人罵母親。
林沉光忽然竄起,將宋陽壓在身上,用拳頭使勁錘着。
「住手,給我住手,你們這些窮酸的外地人,竟敢打陽兒……」宋掌柜見兒子被打,急忙上前阻攔,卻被永陽侯踢到一旁。
宋陽被打得猝不及防,連挨兩拳,他沒想到林沉光真有這個膽子,抬起右手想打回去,卻發現怎麼都抬不起來。
他扭頭一看,林沉光的妹妹竟然坐在他手臂上。
顧明昭眨了眨眼,乖巧道:「累了,找個地方坐。」
宋陽心口一悶,有股說不出來的惡氣,你累了就坐椅子,做我手臂幹什麼?
趁着這個間隙,林沉光又錘了幾拳,宋陽咬牙放棄右手,抬起左手反抗……左手也紋絲不動。
林硯秋坐在宋陽的左胳膊上,他扭了扭屁股,十分得意:「沒想到吧?二哥雖然膽小,但有我和昭昭護着。」
宋陽兩隻手用不上,被迫挨揍,他拚命叫嚷:「快來人,救命啊!」
其餘四家見永陽侯武功非凡,早早躲到旁邊,根本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只有宋掌柜有心救兒子,但他被永陽侯攔住。
林沉光越打越快,直到手腫才停住,他目光下移,見宋陽被打得鼻青臉腫,嚇得急忙起身,緊張道:「父親,我是不是闖禍了?」
永陽侯伸手拍了拍林沉光的肩膀,十分滿意:「不錯,這才像我的兒子。」
「也怪為父,想着你性子安分,怕你進國子監遭人欺負,才將你安排進白鷺書院,沒想到這書院也有惡霸欺人。」
「你把東西收拾收拾,再修整幾日,下月進國子監讀書。」
聽永陽侯風輕雲淡說着國子監,宋陽從地上爬起來,難以置信大喊:「那可是國子監,你以為你是永陽侯嗎?隨隨便便就安排人進去?」
宋陽嘴上說着不信,但語氣漸漸弱下來,忽然他想到一個漏洞,欣喜道:「你們肯定在騙人,林沉光的娘求着我爹賣福壽膏呢,她娘就是一個賤婢……嗚嗚嗚爹。」
宋掌柜連跪帶爬跑過來,他捂住宋陽的嘴巴,神情諂媚,語氣卑微:「您當真是侯爺?我家孩子不懂事,胡說八道呢,您千萬別當真。」
【哇哦,宿主知道這是什麼嗎?做賊心虛!】
【宋陽的話不僅是真的,福壽膏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永陽侯同樣看出這點,他眼神掃過宋家父子,先讓林沉光帶着弟弟妹妹離開。
等孩子們走後,他慢條斯理繫上腰間的令牌,眼神掃過屋內的眾人,語氣平淡:「還請諸位去一趟大理寺,說明情況。」
進了大理寺,想出來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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