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何為天才
22.22
林沉光帶着顧明昭和林硯秋去了讀書的學堂。
【宿主好機會！我們趕緊去找人才。】
顧明昭也想起來自己今日來書院的目的，她扯了扯林沉光的衣袖：「你認識理工科的天才嗎？」
理工科，這個陌生的辭彙讓林沉光一愣，他茫然看着顧明昭：「什麼是理工科？」
造反系統弱弱出聲：【宿主，理工科是任務的辭彙，按照你們這個時代，應該是算術天才。】
雖然和系統綁定的日子短暫，顧明昭隱隱察覺到系統的不靠譜。
她從善如流改口：「就是算術天才。」
林沉光仔細回想一番，白鷺書院的學子大多科舉，他們策論寫得極好，算術能力比較一般，甚至沒有自己好。
於是他搖搖頭：「白鷺書院沒有算術天才。」
【竟然沒有！】
【宿主，我們去國子監看看吧。】
顧明昭猶豫一下，問身旁的林硯秋：「怎麼進國子監？」
「不知道，話本里沒有國子監。」林硯秋撓撓頭，他把問題拋給林沉光，「二哥，爹要送你去國子監讀書，你知道怎麼進國子監嗎？」
因昨日的事情，林沉光對顧明昭多了幾分信任，他潛意識裡把顧明昭當做了自己人，猶豫片刻，開口道：「年滿七歲，由人引薦過去，考察三次，第一次品性，第二次面試，第三次學識，三次過關者，才能進入國子監讀書。」
若是家裡願意為孩子謀劃，第二次和第三次考察可以忽略不計，當初林沉光第二次考察沒有過關，國子監的夫子曾遞信給永陽侯，詢問是否要破格錄取，但永陽侯怕林沉光在國子監被欺負，便拒絕了。
顧明昭伸手算了一下，自己現在五歲，還要等兩年，也就是七歲才可以進入國子監，時間太漫長了。
她沒有放棄，接着問：「我不進國子監讀書，就是進去逛一下呢？」
林沉光不太清楚這個，但林硯秋知道，他大哥曾在國子監讀書，他提醒道：「昭昭，我大哥就是在國子監讀書，我知道流程，在完成課業的前提下，向夫子申請，夫子同意后……」
僅聽林硯秋說這些步驟，顧明昭就感覺好麻煩，嘆了口氣。
造反系統也隱隱察覺不妙：【要不這樣，咱們不去國子監，就四處轉轉，沒準能碰到天才。】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進來，顧明昭同意系統的話。
趁着林沉光收拾東西的空隙，顧明昭帶着林硯秋在書院里轉悠，走了許久，兩條腿開始發酸，都沒有找到什麼算術天才。
顧明昭和林硯秋坐在亭子里休息，她晃了晃腦袋，腦後的雙環也跟着晃動，好似蝴蝶的翅膀，靈動可愛。
看得林硯秋手癢，他伸手捏住雙環，心滿意足笑了。
下一瞬，顧明昭就把他的手拍開，小臉皺巴巴的，苦惱道：「天才到底在哪呀？」
林硯秋有些好奇：「昭昭，你為什麼要找算術天才？什麼樣的人，又算天才呢？」
「是那種努力，有所成就的，還是暫時沒有成就，但很聰明的？」
這句話點醒了顧明昭，她立刻詢問系統：「什麼樣的人算天才？」
造反系統不敢出聲，它不敢告訴顧明昭，自己也不知道標準。
無聲勝有聲，系統往日天天叫喚，現在安安靜靜，一看就是心裡有鬼。
顧明昭很生氣，她不是氣系統，而是氣自己，自己就是一個大笨蛋！
都知道系統不靠譜，竟然還聽它的話，來白鷺書院白費功夫！
幸好誤打誤撞救了林沉光，不然真就白跑一趟了。
顧明昭並不是一個愛糾結的性子，她很快調整好心態，警告林硯秋：「林硯秋，不準碰我頭髮。」
「昭昭，我說我在捉蟲子，你信嗎？」林硯秋看着那兩個雙環不復方才的樣子，變得歪歪扭扭，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察覺宿主心情變好，造反系統為了體現自己的用處，忽然冒出一句：【宿主，你髮型被林硯秋捏歪了。】
顧明昭下意識伸手摸自己的雙環，她沒有摸出什麼，但身旁的林硯秋心虛低下頭，這個動作說明了一切。
直到林沉光收拾好東西，過來找兩個小孩回家時，林硯秋還沒有哄好顧明昭。
林硯秋像顧明昭的小尾巴一樣，緊緊跟在顧明昭的身後：「昭昭，我知道錯了，你怎麼才可以原諒我啊？」
「對不起嘛，昭昭。」
「昭昭。」
顧明昭比林硯秋矮些，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更顯得顧明昭小小一隻。
生氣的顧明昭氣鼓鼓的，像只充滿氣的河豚，讓林沉光覺得手癢。
看着顧明昭毛茸茸的腦袋和腦後一晃一晃的，十分可愛，他好想伸手揉一下。
鬼使神差下，林沉光伸出手揉了揉，把顧明昭的髮型揉得更亂了。
顧明昭抬起頭，譴責林沉光的行為：「你是大人，還像林硯秋這樣幼稚，太丟大人的臉了。」
林沉光不在意這話，他聽過許多更難聽的，同那些話比起來，顧明昭簡直在誇他。
他蹲下身子，停頓片刻后，艱難開口：「昨天那三百兩銀子，我有用處，只能先還你一百兩，剩下的兩百兩，我日後慢慢還給你。」
「謝謝你，沒有說出實情。」
最後一句話，林沉光說得真心實意。
他視母親為救贖，多虧顧明昭昨日幫他隱瞞，才讓他得到母親的誇獎。
顧明昭正在和林硯秋吵架，她暫停吵架，認真道：「我沒有幫你，你該感謝的人是林硯秋。」
「我沒有說出實情，是因為林硯秋沒有計較這件事。」
吵架暫停，林硯秋輕鬆許多，他歡快道：「二哥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娘和大哥的，這是咱們兄弟的小秘密！」
兄弟的小秘密。
林沉光低垂着頭，一縷頭髮散下來，遮住他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神情。
「昭昭快看，二哥的頭髮比你還亂，你站他旁邊，就沒有人發現你頭髮亂啦！」林硯秋感覺自己是個天才，居然想出這麼好的法子。
只是「好法子」讓顧明昭更生氣了。
為了賠罪，林硯秋咬牙貢獻自己的糖葫蘆：「下次姑父買糖葫蘆，我都給你，昭昭可以原諒我嗎？」
顧明昭伸手兩隻手。
林硯秋靠在林沉光身上，含淚答應：「行，十根就十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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