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年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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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當年的宅子

  既看清了陸黎的真面目,也證實了自己的身份,沈瑤溪也不願意再與他同處一個屋檐下。

  她想,不若就和離了吧。這樣的人不值得她託付一輩子。

  沈瑤溪緩緩點頭:「將當年你進京趕考落腳的宅子鑰匙給我。」

  當時陸黎進京趕考,沈瑤溪變賣了一半的嫁妝供他用作盤纏;又擔心客棧人多嘴雜,他無法安心念書,央了祖父將京城還留着的一處小宅子給了他做落腳之地。

  如今,她在京城沒有住處,這處宅子倒是剛好。

  橫豎祖父不日就會來京城與她團聚了。她先將宅子收拾出來,等祖父一來就能有個舒適的落腳地了。

  陸黎如今巴不得沈瑤溪趕緊離開,正要吩咐管家去取鑰匙,卻聽得林茵茵厲聲威脅。

  「陸黎,你若是敢幫她,我立刻就回尚書府,向父親說明一切!」

  管家便不敢再動了,低頭看着腳尖。

  陸黎哪裡敢讓林茵茵回家告狀。若是讓尚書大人知道了他隱瞞娶親之事,老岳丈惱羞成怒之下,他的仕途怕也就毀了。

  權衡利弊之後,他當即冷了臉色,吩咐下人:「來人,將她給我趕走!」

  下人得了令,一哄而上。

  陸母目瞪口呆的看了半日,終於從這場鬧劇中回過神,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勸道:「黎兒,這是何必呢?有什麼事不能進門了再說?」

  沈瑤溪嫁入陸家三年,服侍婆母,操持家務,教導子侄,更是用自己嫁妝貼補了不少,才讓陸家的日子慢慢好轉了起來。

  陸母對這個兒媳婦,實在是挑不出一絲錯處來。

  相比於林茵茵的咄咄逼人,她自然是更喜歡沈瑤溪。

  陸家大哥聽母親如此說,正要上前解圍,卻被自家媳婦一把拉住,低聲斥道:「有你什麼事?!」

  林茵茵掃了陸家幾人一眼,冷冷的丟下一句:「誰若是敢幫她,就都給我一起滾!」

  說罷,她狠狠一甩衣擺,轉身進了府。

  陸黎見狀,更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他拂開陸母的手,道:「娘,這件事您別管。一路舟車勞頓,趕緊進府歇歇吧。」

  他朝下人揮了揮手,引着家人進門,再不理會被人推搡着驅趕的沈瑤溪。

  陸家下人一路將沈瑤溪趕至街角,呵斥了一句:「趕緊滾,別在這裡撒野!」

  一群人嘲笑着離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也敢與我家夫人叫囂。」

  沈瑤溪遙遙望了一眼那座府邸,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她沒有注意到,她身側緩緩駛過的馬車,一雙骨指分明的手悄然收回,車簾緩緩落下。

  ……

  連續十餘日的長途跋涉,期間還要照顧婆母車船不適,操持全家人路途上的衣食住行,沈瑤溪本就累的夠嗆。

  方才一番鬧騰,更是讓她心力交瘁。

  不得已,沈瑤溪只得暫且先尋了一個客棧,稍事休整。

  直至翌日,沈瑤溪養足了精神,向掌柜的作了一番打聽,拎着包袱施施然離開。

  城西井平巷,正是當初她給陸黎的落腳之處。

  此時,沈瑤溪看着大門上掛着銅鎖,聲色平靜:「有勞師傅,砸了它。」

  不就是鑰匙么,陸黎既然不給,砸了它就是。

  她自家的宅子,豈有回不去的道理?

  鎖匠得了吩咐,舉起鐵鎚,哐哐幾下,銅鎖應聲落地。

  沈瑤溪又讓他換了一把新鎖,取了鑰匙,結了銀子,推門而入。

  這是一間四合院,帶了一個後院,並非氣派的大府邸。

  當初祖父被罷官,太傅府被朝廷收回,但沈家的家產並未抄沒。先帝對沈家網開一面,沈瑤溪猜測,或許當初的事另有隱情。

  宅子許久未有人居住打理,屋裡屋外積了不少灰。

  沈瑤溪放下行李,尋了笤帚等物件,挽了袖子,費了大半日的功夫,將屋子收拾了七七八八;又趁着日頭高懸,將柜子里的被褥搬到院子曬了一番。

  一陣忙碌下來,沈瑤溪有些氣喘。她望着環視了一圈,抬手抹了抹額間的微汗,滿意的點了點頭。

  幸好跟着祖父在鄉間生活多年,這些基本的生存技能她還是學了些的。

  從今日起,她應該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在這裡生活了。

  安頓了下來,沈瑤溪給自己沏了壺茶,才坐下翻看起包袱,思索起來。

  她的包袱里,不過幾身換洗的衣裳,幾份文書,另加幾百兩的銀票,和一個從小不離身的小葫蘆。

  當初啟程之時,大家都以為到了京城自有陸黎替她們打點一切,是以日常所用之物一概捨棄了,只帶了銀錢輕裝簡行,以備路途所需。

  而所有的銀錢,也皆是沈瑤溪的嫁妝換來的。

  陸家貧寒,陸黎赴京之後除了最初的幾封家書,便再無消息,更遑論往家寄銀子了。

  陸家所有的家底,不過是鄉下的那一間農舍,和兩畝薄田。

  當初大嫂曾提議將租屋田地也一併賣了,可婆母說自己年紀大了,在京城享幾年兒子的福,臨了還是要落葉歸根的。

  因此,陸家的祖產便沒有動。唯獨變賣了沈瑤溪的嫁妝,珠寶首飾、城中的陪嫁宅子,共得了六百餘兩。

  聽着不多,可對於世代為農的陸家人來說,卻已經是一筆巨財了。

  啟程的前一日,全家人在為出行做準備,只聽大嫂道:「從安州到京城,路途遙遠,誰也不知道會遇着什麼,每人身上都得備些銀子才安心。」

  婆母覺得有道理,便做主將銀子一分為三,自己和哥嫂一家分別拿了一百兩兩,給沈瑤溪留了四百兩。

  可儘管分了銀子,可這路上的所有開銷,也皆是由沈瑤溪所出。一路下來,約莫還剩下不到三百兩。

  這筆銀子是沈瑤溪如今所有的家當。

  祖父不知道何日能抵達京城,這段時間她還是得緊巴着些過日子。

  想起祖父,沈瑤溪不免有些惆悵。

  如今新帝即位,求賢若渴,多次派了人來尋祖父,希望他能夠重新入朝,助他一臂之力。可祖父卻多番猶豫。

  畢竟當年獨子離世,至今未求得一個真相。

  京城對祖父而言,是一個傷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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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夫想做陳世美,我改嫁侯府你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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