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一晚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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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一晚什麼都沒發生?

  那一晚的事情,歷歷在目。

  「哥哥為何這樣問?」

  裴淮之邁步走到她身前,垂眸看她,似是非要從她這裡知道些什麼答案似的。

  方才她瞧見招婿的畫像,那模樣,分明是有些不願的。

  白夢嬌又咳嗽了幾聲,突然覺得難受得厲害,紅唇不自覺的就顫抖起來。

  許是風寒還沒好,方才又走得急,身形已然有些搖晃。

  裴淮之抬手扶住了她,眸光深沉,語氣間多了絲清冷,「那一晚……」

  「那一晚,我將哥哥送回院子,就離開了,天黑路滑,我一個沒瞧好,就墜進池子里了。」

  白夢嬌不等他說完,匆匆打斷,細長的眉眼裡,閃過一絲不自在。

  「若是沒旁的事,我就先走了。」

  她生怕再和他待下去,會生出什麼變故,轉身剛要走,就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整個人朝一側歪去。

  迷迷糊糊中,男人身上好聞的檀香氣縈繞鼻尖,讓人聞了,躁動的心都舒緩了不少。

  再次醒來時,白夢嬌已經躺在了自己房間里的榻上。

  抬眸,眼前便是神色清冷的裴淮之。

  「你。」

  她的聲音又軟又啞,帶了絲病懨懨的虛弱感。

  裴淮之見她醒了,輕嘆一聲,俯身抬手探了探她的額,指尖溫熱,卻讓白夢嬌渾身一顫。

  明明之前她生病時,裴淮之也這樣照顧過她,當初只覺得裴淮之是世上最好的人,如今卻生出了一絲驚懼。

  裴淮之端起一旁的葯,捏着湯勺攪了攪,沉聲道,「自己的身子,總要自己當心些才好。」

  「哥哥將葯放在一旁,我自己喝就行,我又不是小孩兒,能自己喝葯。」

  白夢嬌避開他遞過來的湯勺,垂眸婉拒道。

  裴淮之捏着葯勺的指尖微顫,眼底劃過一絲隱晦。

  眼前女子雖然低斂着眉眼,臉上帶了一絲病態,可的確比之三年前,嬌俏嫵媚了許多。

  當年他流落在外,生母病逝,窮困潦倒得拿不出一錠銀子安葬,不得已應了雲州富商白家的情,只待高中解元便娶了白家的獨女白夢嬌。

  可待到他高中那日,白家家破,白夢嬌被人擄走,逃跑時跌下山崖險些殞了性命。

  他救了她,原本想等她醒了之後將事情說個明白,誰知她醒來后,前塵皆忘。

  自此他便將白夢嬌帶在了身側,騙她說是在外認的義兄,一轉眼,已經三年了。

  當初他對她沒什麼心思,有意避及與她的婚約,如今望着眼前夭桃穠李的少女,他竟生出了旁的心思。

  眸光落在她的身上,過了好半晌,才緩緩挪開。

  「嬌嬌的確是大了,再過些時日,便該出閣了,哥哥如此,的確是不該,你好生歇息。」

  裴淮之起身,提步出了門,面上仍舊是一派清風朗月的輕淡模樣。

  才下了台階,裴淮之迎頭碰上了裴家的二公子,裴雲彰。

  裴雲彰仍舊是一襲上好錦綢的金絲綉長袍,腰間墜着碩大的東珠,整個人行走間,貴氣不凡,只是那張白皙的臉上,滿是不正經。

  「三弟,這白姑娘如何了?」

  裴淮之望着自家二哥不安分的眸光,面色更沉,「好些了。」

  「那日我同你說的,你可問過了?」

  裴雲彰是京都出了名的混不吝,因着母家有錢,自己又是侯府二公子,平日里沒少霍霍小丫鬟。

  前幾日在街頭調戲了徐將軍家的庶女,被老侯爺知道了,斥責一頓,非要他娶了那庶女。

  裴雲彰哪裡瞧得上那樣容貌的女子,又覺得是庶女,匹配不上他,扭頭便將主意打到了白夢嬌的身上。

  上元節后的第二日,裴雲彰便找上了裴淮之,讓裴淮之當中間說客,說動白夢嬌,嫁給他。

  裴淮之知曉自家二哥的習性,自然是不願白夢嬌羊入虎口,原本是想問問她的心思,還有那晚的情況,可一連幾日,白夢嬌都避而不見,他只得先拿了招婿一事遮掩。

  只是沒想到,如今不過幾日的功夫,裴雲彰又上門了。

  提起此事,裴淮之的面色又難看了些,「如今老夫人已經應允要給嬌嬌說門親事了,二哥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你……」

  裴雲彰指着他,氣得當即就要罵幾句,可話到嘴邊,還是被他咽下了,只得忿忿地看着裴淮之邁步離開。

  如今裴淮之才是永安侯府的紅人,他一個連官職都沒有的人,實在是惹不起。

  卧房裡,白夢嬌一邊喝着苦死人的葯,一邊聽碧雲回稟。

  葯喝完,話也說完了。

  白夢嬌眉頭皺得緊,趕忙抓起一旁的蜜餞,吃了好幾個,才好受了許多。

  「難怪哥哥要給我找夫婿。」

  碧雲放下盤子,抬眸看了她一眼,悶聲道,「小姐,這二公子實在是不堪良配之人,三公子如此也是為了小姐好。」

  白夢嬌恍然,聞言勾唇笑了笑,「我自是知道哥哥是為了我好。」

  她獨身在這侯府,身若浮萍,自是明白,有些事情,由不得她自己。

  裴淮之能如此為她謀略,她哪裡還能再奢求什麼。

  「你去將那些人的畫像拿過來,咱們好好看看。」

  碧雲見她蒼白的臉上多了些笑意,便知她對招婿一事,也有心思,匆匆去拿了畫像,挨個鋪在了她的面前。

  白夢嬌挨個看過去,上面的男子各有千秋,面容都是一等的丰神俊朗。

  只是。

  望着這些畫像,不知不覺間,白夢嬌就想起了裴淮之。

  那一晚的事,再次浮現在了眼前。

  她終究是初經人事,事了之後,只顧着倉皇着了衣裳逃,也不知有沒有東西落下。

  好在第二日她便偷偷出去,找郎中開了避子葯喝下了。

  「小姐,您臉又紅了許多,可是又不舒服了?」

  碧雲時不時的看她一眼,就覺得她的臉一刻紅過一刻,當即捧了茶過去。

  白夢嬌恍然,抬手撫了撫臉,趕忙拿過茶喝了一口,平了平心底的燥郁。

  「我沒事,咱們繼續瞧瞧吧!」

  一連幾日,白夢嬌也沒再見到裴淮之。

  碧雲出去打聽,也只是說他近幾日公務繁忙,每日都是寅時末出門,酉時方歸。

  他不常來,倒是裴雲彰,時不時地着人送些小玩意來,那些個錦盒木匣里,時常帶着些花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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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難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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