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裴大人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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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柳眉一蹙，斜睨了一眼晉安，冷笑道：「前幾日還想讓這白姑娘許給裴雲彰，今日扭臉又認成了義女，這孫尚儀打的是什麼算盤，我竟瞧不明白了。」
晉安搖了搖頭：「奴婢聽說，二公子被罰了，打了三十板子，現下在祠堂里下跪思過呢！」
柳氏聞言，立時來了興緻：「你去打聽打聽，這裴雲彰又是犯了什麼事！打聽好了來回話，咱們也好準備準備在侯爺面前，說道說道。」
「姨娘，您好不容易得了求子的偏方，喝了這幾日的苦藥，可別在侯爺面前多說，沒得惹侯爺不快。」
晉安聞言，忙開口勸道，話音落下，就被柳氏一個眼神嚇得，連忙跪下認錯。
柳氏冷哼一聲，捏著帕子轉身離開。
靈齊長公主是當今皇上的長姐，年輕時為了國家社稷被迫和親西延，後來西延國被滅，皇上便將自己這位長姐接了回來，重建公主府，一直優待著。
所以靈齊長公主的壽宴，無論公侯貴眷，都是要去參加的，不僅要去，還得捧了重禮，著貴重的宮裝去。
壽宴的前一日，孫氏便將為白夢嬌量身定做的四喜如意錦緞裙送到了她的院子，又格外送了她許多頭面首飾。
這樣的宴席，向來也是貴眷家公子小姐相看一場的檯子，孫尚儀既說了要好好幫白夢嬌找個夫婿，自然是不會放棄這樣好的機會。
碧雲伺候著白夢嬌換上衣裳，又幫她簡單梳了個髮髻，戴上了與衣裳相配的海棠花步搖，一邊幫她理了理領口，一邊笑著稱讚道：「小姐穿上這一身去，定會艷冠群芳。」
白夢嬌起身，對著銅鏡展顏一笑，四下里都瞧了瞧，這才抬眸去回碧雲的話。
話還沒說出口，卻從敞開的窗戶里，瞧見了負手立於廊下的裴淮之。
他背對著這邊，似是來了一會了。
白夢嬌抿了抿紅唇，耳根不由得熱了起來。
緩了一會，才提裙出了門，低低的喊了一聲：「哥哥是何時過來的？怎麼也不叫底下人通傳一聲。」
裴淮之回過身，眸光落在了她泛紅的面頰上，心口微滯，竟平白的多了一抹欣喜。
可轉念一想到他的來意，方才的那一絲愉悅，竟霎時煙消雲散。
他沉了沉眸子，將手裡拿著的一個錦匣遞到了白夢嬌的面前，沉聲道：「此為賀禮。」
白夢嬌恍然抬眸，怔了片刻，才伸手接過錦匣，俯身行了一個謝禮。
「多謝哥哥。」
「聽聞你明日便要去赴公主府的壽宴，禮可都備好了？」
裴淮之靜靜地看著她，如今這樣一打扮，竟又是漂亮了許多，比之府里的海棠花還要艷麗。
白夢嬌點了點頭，細長的眼眸里，滿是靈動嬌俏：「已經備好了。」
裴淮之應了一聲：「那你好好歇著。」
白夢嬌微微頷首，這才看抬眸看他。
淡白的光影中，他的側臉輪廓精緻，清貴雅正，周身帶著幾分矜貴自持的淡漠與疏離。
與她夢裡的身影，逐漸重疊。
直到看不見人影了，白夢嬌才撤回眸光，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屋子。
他們之間，到底是不一樣了。
「小姐，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碧雲跟著進去，猶豫半晌，還是開了口。
白夢嬌端坐在銅鏡前，望著裡面面容精緻的人兒，勾了勾唇：「你既開口了，那便說說吧！」
碧雲應了一聲，一邊幫她卸著釵環，一邊說道：「奴婢瞧著小姐與大人像是生分了似的，不似從前了。」
白夢嬌微怔，隨即垂眸笑了笑：「生分了嗎？我並不覺得。」
碧雲老實的搖了搖頭：「以前小姐與大人，那是有說不完的話，遇到什麼新奇事，都要同大人說上一嘴，可，可自從小姐墜湖之後，就同大人不那麼親了。」
「胡說什麼！我與大人如今成了過了堂的兄妹，自然是親的。」
白夢嬌聞言，眸光微黯，忍不住皺了皺眉。
碧雲趕忙認錯：「小姐恕罪，奴婢失言了。」
白夢嬌嘆息道：「如今老夫人抬舉我，認了我做義女，讓我做這侯府的六小姐，我們自然是要言行恭謹，切莫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來，惹得人笑話。」
碧雲連忙點頭：「是是是，小姐恕罪，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白夢嬌側眸看著她笑了一聲，到底也沒再說些什麼。
碧雲從她剛進侯府時，就跟著了，一直忠心不二，細緻入微的，她也實在不好苛責的。
鬆了髮髻，又換了衣裳，白夢嬌便讓碧雲將錦緞裙拿到一旁好好放著，自己則拿著錦匣走到院子里坐下，這才打開看了看。
裡面是一個玉鐲，觸手生溫，玉質剔透，一看，就是頂好的。
碧雲邁步出來出來，一邊走著一邊笑道：「奴婢將衣裳好好地收起來了。」
話落，站在白夢嬌身旁，微微側眸，也看到了這個玉鐲，當即忍不住誇讚道：「大人待小姐就是好，這樣上好的玉鐲，定然價值不菲吧！」
白夢嬌勾了勾唇，垂眸看著眼前的錦盒，沉思了良久，才拿起鐲子，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哥哥待我這樣好，我也得好好待哥哥才是，走，我們去膳房，做些點心給哥哥送去。」
碧雲應了一聲，扶著白夢嬌起身，主僕二人出了院子。
次日清晨，碧雲早早的端著水盆進屋伺候，掀開床幔，扶著白夢嬌起身。
一邊給她遞了帕子擦臉，一邊說道：「奴婢那會聽說，五小姐也要跟著老夫人一起去呢！」
白夢嬌才醒，還有些迷糊，碧雲說起這個五小姐，她反應了好大一會，心裡才有了她的樣子。
侯府的五小姐，名喚裴雲錦，是三姨娘柳氏的女兒。
因著三姨娘柳氏入府多年，只得了一個女兒，沒有兒子，所以整個侯府對柳氏院子，提及的都很少。
偶爾節慶，柳氏才會帶著裴雲錦在席上露個面。
碧雲收了帕子，轉身去拿衣裳，一邊走著，一邊繼續說道：「聽說是三姨娘特地去求了侯爺，求了兩日，侯爺才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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