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蠱惑人心的賀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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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來人，看到是賀瑾行時，一些公子少爺頓時沒了話，沖他拱了拱手便四散開來。
那賀瑾行是什麼人，京都風月場上的常客，滿京都的人應該都認識他。
他曾有言，這麼些年，守著偌大的家業一直未娶，為的就是娶一位品性端良，心思純凈的人。
今日他說要以全部家業求娶白姑娘，想來他不會看走眼。
那些貴家小姐見此，一些一心愛慕賀瑾行的人，心裡吃味，不由得上前扯住他的衣袖，解釋道：「賀公子，你來的晚，許是沒聽到方才這位白姑娘的事。」
賀瑾行垂眸看了她一眼，面上在笑，可那一雙桃花眼裡確實滿滿的冷意。
他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袖子，沉聲道：「多謝姑娘告知，不過賀某有眼，自己會看，在賀某心裡，白姑娘便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那女子被當眾駁了面子，臉色已然有些難看，站在那還想再說些什麼，便被賀瑾行打斷。
他繼續說道：「你們同為女子，當知身為女子的不易，在這旁若無人的以訛傳訛，難道就不覺得羞恥嗎？」
眼前的人，哪裡還是往日見誰都笑三分的賀瑾行，分明是笑裡藏刀的無常鬼。
話音落下，圍在四處的人，都三五成群的走了。
白夢嬌面色不郁的站在那，深吸了一口氣，才轉身看向賀瑾行，疏離一笑：「多謝公子，只是公子率性，大可不必拿自己的婚事來替我解圍。」
「你怎知我不是說的心裡話？」
賀瑾行理了理衣袖，瞧著眼前的人，笑容逐漸漫向眼底。
白夢嬌抬眸，似是有些驚愕：「我與公子才見過寥寥幾面，公子不覺得此時說這些話，有些兒戲了？」
賀瑾行聞言，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或許此話說出來，姑娘不信，但是賀某對姑娘，那是一見鍾情。」
「……」
白夢嬌搖頭一笑，無奈的撫了撫額，只覺得同眼前的人說了這麼半晌，當真是長了許多見識。
原來這便是風流成性的賀掌柜，好一個蠱惑人心的賀掌柜。
她微微頷首，福了一禮，帶著碧雲匆匆離開。
賀瑾行長眉一挑，看著離去的背影，饒有興緻的摸了摸下巴，笑著朝一側賞花台走去。
在不遠處的梨花樹下，裴淮之靜靜地站在那，薄唇緊緊抿著，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多了許多晦暗。
站了片刻后，他轉身邁步離開。
日暮西斜，天邊雲霞燦爛，染了半邊天，好看的緊。
白夢嬌送孫氏回了慶福苑后，帶著碧雲往自己院子走，一抬頭，就看見了這樣的場面。
「碧雲，你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話音落下，久久沒有迴音，白夢嬌茫然的回過頭，就見裴淮之正站在她的身後。
他今日穿了一身淺藍色的長袍，整個人長身玉立，就像是話本子里說的神仙人物。
只是眼下瞧著臉色不好，雲淡風輕的面容底下，隱著一絲慍怒。
白夢嬌面色青白，低斂著眉眼，俯身行了一禮：「三哥哥。」
「我有話同你說。」
裴淮之乾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沉聲開口道。
白夢嬌微微頷首，沒有說話，心裡卻還是生出了一絲不該有的念頭。
這幾日她一直都在躲著他，努力剋制自己不見他，為的就是能夠心無旁騖的順著他的意，選一個好的夫婿。
如今他真真實實的站在自己面前，她竟還妄想著他能開口勸解自己，不要嫁給旁人。
如此，不僅是小瞧了自己，也看輕了他。
裴淮之四處看了看，隨即看向她，開口道：「我送妹妹回院子說。」
「不必了，哥哥有什麼話，在這說就是。」
白夢嬌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拒絕道。
裴淮之自然看出了她的疏離冷漠，心口微疼，可是眼下，他只能如此。
「今日來的有幾家家世清白，為人品性端正的世家公子，等改日哥哥拿了畫像來，給你看看。」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那賀瑾行，絕非良配，你若是對他有情……」
「我不喜歡賀瑾行。」
白夢嬌抬眸，細長的眼眸里多了許多霧氣，整個人瞧著又委屈又倔強：「我對誰有情，難道哥哥不知嗎？」
裴淮之垂眸看她，霎時就知曉了她的意思：「我知道。」
當他聽見賀瑾行說要用全部家財來求娶白夢嬌的那一刻，往日的那些顧慮與猶豫，在那一刻煙消雲散。
從前院走到這裡，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著如何和白夢嬌說，如何和孫氏說，說說自己並非一時起意，想要求娶嬌嬌。
他的眼神溫柔了許多，眸子里似是落了漫天瓊玉。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白夢嬌抬眸，看著他清俊舒朗的眉眼，突然展顏一笑：「哥哥知道便好。」
裴淮之暗中沉沉的嘆了口氣，望向她的眸中多了絲堅定。
「如今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哥哥也還沒吃吧？」
「嗯。」
「那我同哥哥一道吃點吧！」
「好。」
連日來陰鬱暗沉的心，終於在今日撥開雲霧，見了太陽。
白夢嬌滿心的歡喜，溢於言表，連帶著遠處站著的碧雲，瞧著眼前郎才女貌的一對，都不由得暗暗地笑。
她家小姐，值得這世上最好的，而大人，便是那個最好的。
晚膳擺了滿滿一桌，都是白夢嬌愛吃的，白夢嬌心情好，吃的也多了些，就像是得了喜歡的東西一般。
裴淮之一直坐在她的身側，替她夾菜，幫她盛湯，眼底儘是溫柔。
用完了晚膳，裴淮之又吩咐小廝提了燈，他親自送白夢嬌回了院子。
院子門口，白夢嬌頓了步子，突然揚了揚細白腕子上的玉鐲，笑道：「哥哥送我的，我一直都戴著。」
裴淮之垂眸看著，不由得失笑。
這鐲子，原是那日恭賀她認了孫氏為母親的賀禮。
「時辰不早了，快些回去歇著吧！」
白夢嬌聞言，微微頷首，如玉的臉上滿是笑。
裴淮之瞧著她一直進了正屋，這才帶著小廝，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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