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不是林公子嗎
12.26
孫氏微微頷首,也覺得方才的確是失態了。
「好孩子,此事都怪母親,沒有打聽明白那林家的品性,好在你還沒嫁過去,如今他拿先前你與雲彰險些定親一事來說嘴,此事也都怪父親母親,你且放心,日後母親再給你找個好的。」
「多謝母親。」
白夢嬌微微頷首,不由得又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方才夢嬌進門,聽見秋霜說三哥哥帶人將那林公子趕出去了,為何還不回來?」
孫氏聞言,眉頭蹙了蹙,也往外看了一眼,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笑道:「你三哥哥是最穩妥持重的人,想來沒什麼事。」
「母親,我去看看吧,此事終歸還是因夢嬌而起,若是有個什麼事,夢嬌真是難辭其咎。」
不知為何,白夢嬌總覺得心口慌慌的,有些悶悶的喘不上氣來。
「如今外面還下著雨,你可得仔細著身子,切莫著涼了。」
孫氏瞧著她的樣子,便知今日不讓她出去看一場,她是不會罷休了。
白夢嬌忙行了禮,應了一聲,帶著碧雲匆匆走了出去。
她一走,孫氏的面色微沉,一雙丹鳳眼裡,浮現出了一絲精明。
秋霜又幫她倒了杯茶,隨即抬眼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溫聲笑道:「這白姑娘與三公子的感情,就是好呢!」
孫氏斜眼睨了她一眼,嚇得她立馬噤了聲。
先前府里傳的風言風語,原本以為就要結束了,如今看來,連秋霜都瞧出來了,兩人有情,看來,不能只給白夢嬌一人操辦婚事了。
孫氏長嘆了一口氣,端起茶盞喝了口茶,眸光變得晦暗。
可恨侯府沒一個出息的,只能靠著裴淮之日後扶搖直上,可這要想站得高,站得穩,背後總得有個支撐才行。
若是他娶了白夢嬌,那對他的仕途,對整個侯府,都沒什麼裨益。
她可不允許此事發生。
外面的雨勢仍舊不見減弱,雨點砸在紙傘上面,頓時使得外面的喧囂都弱了幾分。
白夢嬌撐著紙傘一路走到府門口,問了門房的人,才知道裴淮之帶著人出去了。
她抬眼看著眼前的雨幕,眼皮一跳,心裡莫名多了許多慌亂。
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呀!
沉思了片刻,她撐著傘邁步跑了出去。
剛走了沒幾步,就見有人從侯府一旁的巷子邁步出來。
白夢嬌微微抬了抬傘檐,就見裴淮之一襲青衫,長身而立,手裡撐著一把繪竹的三十六骨油紙傘,半掩在傘下的黑眸里,隱隱浮現出了一抹戾氣。
見到她時,眼底的那一抹狠厲霎時宛若雲霧般散去。
他邁步朝這走來,地上四濺的雨水打濕了他的衣袍,可是他仍舊渾然未覺,仍舊是面容清俊,華貴無雙的模樣。
「你怎麼出來了?」
白夢嬌晃了晃神,抬眸看他:「哥哥沒有同人吵架吧?」
裴淮之神色冷冷,沉聲道:「沒有,你快些回去,小心著涼。」
白夢嬌見狀,也只得應了一聲,轉身回去,走到府門口台階時,她又扭頭看了一眼,就見巷子里出來了幾個小廝打扮的人,抬著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人,迅速朝不遠處停的馬車走去。
而裴淮之也正朝那馬車的方向走去。
碧雲站在一旁忍不住驚呼:「那,那不是那位林公子嗎?」
「哪個?」
白夢嬌怔怔的開了口,可心裡卻早已經明白了。
碧雲看了看四處的人,壓低聲音說道:「就是被打成豬頭的那個啊!」
「行了,雨太大,許是你看錯了,咱們回去吧!」
白夢嬌又回望了一眼,看著馬車離開,才提裙上了台階,邁步往院子走。
回去時,白夢嬌四處看了看,就見原本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如今少了一人。
少的那人是誰,不用猜也知道。
「止陶又出去了?」
碧雲掃了一眼正在那洒掃的人,當即想起什麼似的,想要開口,被白夢嬌一個眼神制止。
進了屋,白夢嬌才坐下,就見碧雲「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張粉嫩的小臉皺成了苦瓜。
「小姐,奴婢對不起您。」
白夢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扶她:「起來說。」
碧雲搖了搖頭,小嘴一扁,差點要哭出來。
「小姐,您讓奴婢跪著說吧!」
白夢嬌拗不過她,只能示意她先說。
碧雲這才吸了吸鼻子,說道:「那一日奴婢瞧見止陶進了三姨娘的院子,奴婢過去偷聽,就聽見了五小姐說要想辦法毀掉你的婚約。」
「奴婢氣壞了,想著趕緊回來告訴小姐好提防一下,誰知在院子外見著了三公子,回來之後,光跟小姐說了三公子的事,五小姐那事,奴婢給忘了。」
她這麼一說,白夢嬌頓時想起來了,那一日,是她心緒不好,早早便回屋歇著了,原也不怪她。
「說完了,便起來吧,地上涼。」
「小姐。」
碧雲眼淚汪汪,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白夢嬌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沒好氣的笑道:「那日的事,不怪你,是我心情不好,沒有給你說的機會,如今事情既出了,咱們就該想個辦法解決才是,悲春傷秋的也解決不了事情不是?」
「快起來。」
原本,她早已經破了身子,不好嫁人的,即使今日不出這樣的事,日後她也是要想辦法,將事情說明的。
碧雲聽了話,這才站起身,眼眶紅紅的,像個小兔子一般。
白夢嬌拿出帕子遞給她,吩咐道:「你歇一會,待會出去看看,瞧著三哥哥回來了,及時過來跟我說。」
「奴婢現在就去。」
碧雲出去后,屋裡陷入了寂靜。
白夢嬌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有心思回想方才的事情。
只是越想越亂,似是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想到最後,她索性跑到床邊,用被子蒙住頭,準備睡過去才好。
這麼一會的功夫,外面的雨看著小了些,原本暗沉沉的天,這會也放亮了。
一輛馬車徐徐的停在了林府門口,車夫搬下馬凳放在馬車前,陳安趕忙跳下車撐了傘,給身後的裴淮之遮雨。
玄靴踏在積水裡,霎時濺起了一層雨花,飛濺的水漬站在了袍角上,裴淮之卻渾然未覺。
不多會,身後的人抬著被打的不成人樣的林子強匆匆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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