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掌鋼鐵批文
13.84
她被氣得口不擇言，驚聲怪叫起來：「黎楚楚，就你這個樣子居然還想來當播音員？有媽生沒媽養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黎楚楚原本還不打算跟她多糾纏，這會兒直接給她這句話氣笑了，也不跟她來虛的，單刀直入地罵道：
「我不配你配？就你那說話比放屁還衝，遇着個人就齜牙，到處亂叫，你媽帶你出門別人都要問你媽怎麼不牽狗繩。沒有公主命還一身公主病，走到哪都怪討人嫌的。」
黎楚楚可不是吃虧的主，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乳腺結節。
旁邊人鬨笑聲一陣。
他們可是聽出來了，是另一個小姑娘先找的茬。這個小姑娘口齒伶俐，懟得真好！一個髒字沒有，一句話沒少罵。
蘇歡胸口劇烈起伏，恨不得當場跟黎楚楚拚命。
可惜路人沒給她這個機會。
他們好心提醒她，「小姑娘，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個丫頭已經是我們廣播室的播音員。」
「她？！」
蘇歡肉眼可見地，僵硬地轉了九十度，手指微微顫抖，指着黎楚楚，聲音尖銳了幾個度，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
她？
憑什麼？
周圍人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人家都在這幹了一個月的播音員了。這人連找茬都找不明白，還在這奚落人家呢。
黎楚楚沒興趣欣賞蘇歡嫉妒到扭曲的醜態，轉身走了。
蘇歡眼神恨恨，一時之間拿她沒辦法。
就算再不情願，蘇歡也不得不跟在黎楚楚身後去廣播室。
進門口，
蘇歡朝裡面看了一眼，一個黎楚楚，還有一個老女人。估計都不是什麼負責人。咬了咬下唇，跟誰也沒打招呼，找個就近的位置坐下。
黎楚楚被謝老師叫去了。
謝老師的鏡片微閃，眼鏡后敏銳的眼神掃了幾眼黎楚楚，低頭繼續講解需要準備的材料，「明天你跟在我身後看，主要是學習。這是難得的機會，少問，多看。」
謝老師不喜歡問題太多的學生。她更喜歡一點就通，不必多費口舌的聰明孩子。
黎楚楚已經摸准了這一點，所以平常在她旁邊都小心謹慎，不敢放鬆片刻。
「好，老師我知道了。」
聽懂之後，黎楚楚就認真開始開始看材料。
這些材料涉及英文。謝老師可能怕她理解不了，所以沒有要求她看這一部分。
畢竟這個時代，會英語的只是鳳毛麟角。
但英語對黎楚楚來說卻不是什麼難事。
以前家裡專門請老師教她學習法語英語，甚至俄語。她還在國際英語大賽上榮獲一等獎。
蘇歡就坐在一旁，居然出乎意料的安分。不過黎楚楚注意到，她那雙不安分的眼睛珠子時不時瞟自己一眼，估計又在心裡琢磨着要作妖。
黎楚楚嘴邊浮起一絲冷笑，
就她那又蠢又壞的腦子，濺不起三尺水花。
黎楚楚壓根就沒把蘇歡放在眼裡，倒是要看看她準備給自己掘個什麼墳。
工人十二點鐘下班，下班后還要播一陣廣播，等播完廣播大概大概一點鐘。
慕灣師姐沒過一會就來了。
她放下包，看見廣播室里多了個人，驚詫地投給黎楚楚一個眼神：什麼情況？
「師姐，這是今天上午來的廣播員。」
蘇歡一聽到黎楚楚叫師姐，立馬就迎上去，笑得一臉諂媚：「師姐好！我是新來的廣播員蘇歡。今天上去我去找廠長，廠長讓我來這報道。」
她太熱情了，緊緊抓着慕灣的手不放。
慕灣尷尬地點點頭，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回來：「行，你先讀篇稿子。我看看你的水平。」
蘇歡聽了之後，還朝黎楚楚投去得意眼神。
黎楚楚也不知道她炫耀的點在哪，忽略她直接對師姐說：「師姐，我先走了。」
慕灣轉頭看向黎楚楚，「行，你先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蘇歡一看見慕灣跟黎楚楚說話，趕緊拉着慕灣的胳膊，把她的注意力拉回去：「姐姐姐姐，你看這個怎麼讀？我不太會，你能教教我嗎？」
還在那眨眨眼睛，裝可憐。
黎楚楚走的時候，瞥見她的行為，
就是上學的時候她常用的手段。
拉幫結派，然後孤立原主。直到原主實在忍受不了別人的嘲笑和議論，去求她，然後再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施捨一點眼神給她。
可惜，
這個是職場了。
真希望她幼稚園那一套還有用。
黎楚楚唇邊掛着笑意。
……
凱越酒店，
包廂內，
沈宴山坐在桌前，旁邊擺着幾瓶茅台。對面坐着一個一身幹部衣裳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目光銳利，看着沈宴山的眼神帶着幾分省視，「就是你要找我？」
在官場裡面混的人，察覺力都明銳於常人。
這會對面身上穿着簡單的白襯衫，看不出來是什麼牌子的。說明對方不想被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想到這，胡處長的眼神深了幾分。
對面這個青年男子這幾日故意製造各種巧合，想約自己見面。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沈宴山開了一瓶茅台，給他的杯子滿上，如閑庭信步一般：「從家裡帶來兩瓶好酒，放我那可惜，想請懂酒的人嘗嘗。」
胡處長手掌豎在桌前，打住他倒酒的動作：「我不喝酒，要是沒什麼正事，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事。」
拒絕的意思很明確了。
沈宴山笑了一下，
「胡科長日理萬機，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跟您繞彎子。」
沈宴山臉上掛着笑，可怎麼看都覺得虛偽：「聽說……胡科長手上的鋼鐵批文，時間快到了。」
他故意拉長語調，指意越含糊不清。
胡科長面色一變，眼看着就要發怒，「你是從哪道聽途說來的？簡直胡鬧！」
那批文是他給上面打點關係申請下來，給侄子準備的，但是他侄子上個月出車禍死了。批文的事也不了了之。
現在批文還有十來天就要到期。這件事原本就跟着侄子的死一起埋入土裡，沒想到卻被有心人挖出來。
胡科長怒不可遏，說着拎包起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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